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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餵?」
她一腳踢上了門,將自己隨身提拎的東西放在玄關處,從鞋架下面抽出拖鞋,邊彎身換鞋,便接聽。
紀修竹也是第一次撥打這個號碼,顧晚顏的聲音經過電流加工與平日裡聽見的略微有些不同,他頓了頓才開口道:
「網上那些不是我做的。」
如此整齊劃一的輿論很明顯是有人想要往顧晚顏身上潑髒水,試圖把她打到品行不端的那一堆人里。
正常人一旦發生這樣的事首先想到的就是與自己發生矛盾的另一端——紀修竹為了不讓自己的拒絕同台遭人詬病,便將她踩下水。
但是——
「我知道不是你。」
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,隨後低聲問道:「你為什麼這麼篤定不是我?」
顧晚顏捏著手機一時無語,知道就是知道唄,還要問為什麼,總不能告訴對方,因為她心裡門清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吧?
她胡亂想了個理由:「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。」
淺淺的呼吸聲從聽筒中傳來,紀修竹定定地將手機附在耳邊,卻再也沒有出聲,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由自主地道:「我出來澄清一下吧。」
脫口而出後他才反應過來,澄清什麼呢?
向所有人說明他不是不願跟她同台而是在害怕嗎?
明明已經決定遠離,就怕在靠近的時候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。
顧晚顏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,反而乾笑兩聲擺了擺手:「沒關係,這件事你不用蹚渾水,我自己會解決的。」
開什麼玩笑,好戲才登場,就被人給破壞了怎麼行?
況且紀修竹要是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不僅是在打自己粉絲的臉,以後也會面臨人品質疑。
他跟她沒什麼仇怨,顧晚顏不願意牽扯無辜的人進來,便又強調了一遍:「謝謝你的好意,你不用出來幫我。」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,隨後便啞聲傳來一聲好,掛了。
顧晚顏將手機收起來,順便揉了一把酸痛的小腿,彎身起來時發現了站在樓梯下的男人,嚇了一跳。
霍寒霆正站在那裡,倚靠在樓梯扶手上不知看了她多久。他白襯衫領口開了兩顆扣子,貼著在陽光拓落下幾乎透明的膚色,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,午後的陽光從打在他半張側臉上,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凝成一幅儒雅的剪影。
但直到走近避開鏡片的反光,才能瞧見那雙藏在背後的深邃眼眸透著一股漠不關心的冷淡,與他身上的溫暖割裂開來,如同寒冬。
顧晚顏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,不過才下午三點多:「你什麼時候從帝都回來的?」
或者說這個時間點為什麼會在家裡?白天他不在公司坐鎮實在是一件相當詭異的事。
「昨天晚上。」霍寒霆移開目光,順著原路線去了客廳倒了杯水,張嫂有事請假回家,整個萬凰庭此刻就只有他們兩個。
握著水杯,他全程沒有一刻停頓,轉身重新上樓。
顧晚顏有些失望,提著東西跟在他身後,卻沒防備前面的人忽然停下,她來了個急剎車,臉還是控制不住地撞進了他寬闊的背,緊繃的肌肉硌得她鼻尖酸痛。
「怎麼了?」她揉著自己的鼻子,委屈巴巴地看著他。
可惜霍寒霆頭也沒回,也沒有道歉,反而傳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:「你就那麼信任他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