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心底怎麼想的,最起碼兩方人表面功夫做得完美。
邢菲兒在顧晚顏對面坐下,她裊裊婷婷地走近,拉開椅子,見見顧晚顏在脫身上的羽絨服,忽然心理平衡了,撲哧一聲笑道,「晚晚姐,有這麼冷嗎?你穿得怎麼這麼厚?」
顧晚顏臉上的笑容差點沒繃住。
她今天最大的敗筆就是這身羽絨服,這是因為誰?
她精緻的妝容,氣場全開的那衣服,都沒了!
心裡恨恨地又給霍寒霆記了一筆,她面上卻笑道,「是呀,我身體不好畏寒,這你不是知道嗎?寒霆心疼我,非讓我穿羽絨服,說不能因為愛美就傷了身體,結了婚就這點不好,被人管著,讓你見笑了。不過你穿這麼少沒問題嗎?」
冬天,溫度和風度必須丟棄一樣。但室內有暖氣,邢菲兒本來也沒覺得冷,但一聽顧晚顏這麼說,她就感覺到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寒意和酸意。
這是氣的。
她知道她畏寒?她知道個屁!
還結了婚就這點不好,被人管著,故意在自己面前這麼說,為了氣自己是不是?
真是卑鄙無恥!
但邢菲兒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拆台,還得強顏歡笑:「沒、沒什麼問題。」
顧晚顏嘆了口氣,有些擔憂:「別強裝,聽你這聲音都打顫了,我那裡還有件羽絨服,等下給你拿過來」
邢菲兒還沒來得及拒絕,她身旁的父親便贊同道:「霍太太說的有道理,你看你穿的這麼薄,不過也不用霍太太的羽絨服,既然寒霆心疼你,怎麼好意思拿你的衣服。」
他跟身旁的秘書吩咐一聲,秘書便起身出去了。
邢菲兒阻止不及,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對面的顧晚顏。這個女人真是惡毒,居然也要把她拉下水。
她試圖跟自己父親解釋,但邢家榮不為所動,因為有一種冷叫做你父母覺得你冷。
秘書買來了一件羽絨服,全新長款,從頭包到腳,像個移動堡壘似的,上樓都費勁。
顧晚顏差點笑出聲,嗯,邢家榮老先生直男審美,直接給邢菲兒了一件非常嫩的粉色,粉色這種衣服不是所有人都能穿的好看的。
這羽絨服,可是比她身上這件丑多了!
她心理平衡了,這頓飯也吃得愉快無比,還以為自己會吃不下飯,結果還多吃了一點點。
邢家榮和霍寒霆談妥了一些生意上的事,飯後意氣風發地送他們下樓,談笑風生。
等到該離開時,邢家榮率先朝自己車子走去,邢菲兒卻站在原地看了他們一會兒之後才轉身朝著車子走去,唇角微微上翹。
霍寒霆下午還有工作要處理,他在車上瀏覽文件,目光專注深沉,忽然感覺到肩膀上一沉。
他握著鋼筆的動作一頓,偏頭看去。
顧晚顏歪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,她裹著羽絨服渾身都軟軟的,睫毛根根分明,唇瓣微張,染著溫柔色彩。
剛剛還死活非要坐那邊,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,現在睡著的時候便顯得格外乖巧。
他看她一眼,抬手將她的頭正了正,靠得更舒服一些。
指尖掃過下頜是麻麻的癢意,顧晚顏險些條件反射地縮回去,等到男人偏轉過頭,她才悄悄地把一隻眼睛睜開一條細縫,唇角微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