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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修竹,馬上又要登台了……」葉薇推開休息室的門進來,目光落在沙發上的紀修竹時,話語不自覺地輕了下去。
她一直待在台下自然圍觀了整個網絡的狂歡,而紀修竹只看了個開頭便匆匆登上了演唱會的舞台,直至剛剛中場下來才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翻閱著微博上的信息。
這麼長時間,助理能模糊地猜到一點他的心思,因此也不敢過來打擾他,只求助地去叫來了葉薇。
陪著紀修竹走過十一年歌王之路的經紀人已經更像是家人了,有些話更適合她來說。當下也只有她能說。
葉薇走過去拍了拍紀修竹的肩膀,低聲道:「修竹,這不是你的錯,你只是遲來了五年而已。」
紀修竹坐在沙發上垂著頭,被髮膠打理得層次分明的劉海垂落下來,遮掩住精緻的眉眼,在高挺的鼻樑上劃開一道涇渭分明的線,線下的薄唇即便塗了蜜色唇膏也依舊顯得有些蒼白脆弱。
五年……
說長不長,好似一晃眼就過去了;但短也不短,是一條深淵橫貫在他們之間,能看到卻永遠沒辦法邁過去。
他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的,以為哪怕是情侶關係,他也是可以爭取的。
哪成想她早就已經嫁給另一個人為人妻,為人母。
「葉姐,我上次去澳洲見過她的,」紀修竹低低的聲音安靜地在休息室里飄蕩,「她當時在跟一個男人吃飯……」
燈燭璀璨中,她淺笑盈盈地看著對面的男人,面容精緻優雅,又有藏不住的明媚笑意,眉眼間含著化不開的風情。
可這風情只為一個人綻放。
他當時除了驚艷的怔然以外,心中還流淌著另一種古怪的情緒,初時無跡可尋,但如今冒出頭來卻讓他嘗到了加倍的酸澀苦楚。
那是嫉妒啊。
他原不知道那人是誰,現在也無需再問。
能讓她露出那樣笑容的,也只有那個人了!
葉薇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,之前他和她之間穿插著數不清的誤會,真相一一揭開後的那種茫然與後悔只能獨自一人苦咽。
紀修竹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眸光漸漸地平和下來,他彎起唇角,似是在跟葉薇說話,又像是在跟過去的那個自己告別。
「其實,我應該為她高興的不是嗎?她從始至終都乾乾淨淨的,有一個幸福又美好的家庭……」
紀修竹腦海中回想起了兩次近距離接觸霍寒霆的情形。
那個男人冷峻優雅,沉穩紳士的表皮下是極具侵略性的強勢,與他對視時,眸光中會不經意地泄露出一絲凜冽的刀鋒,割得人生疼。
這樣驕矜尊貴的男人願意跟她一同出行遊玩,願意陪著她錄製在商業圈看起來低級的綜藝節目,也願意為了她在網上公開五年的隱婚,大概也一定很愛她。
他似乎也沒什麼不好放下的。
這番話,他在心裡一直安慰自己,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。
門忽然被敲了敲,助理有些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:「紀哥,葉姐,時間到了,該上場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