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」
冬佳雨看著她,心神微微一動:「不是你殺的?我這麼跟警察說,他們會相信嗎?」
徐青雲眼睫顫抖著,立刻開始胡亂地翻自己的包:「你想要什麼?我給你錢,你閉嘴!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她就如此輕易地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冬佳雨眼下,一瞬間心裡的惡念和慾念再瘋狂地攀長。
這是最好的交易結果,冬佳雨不必擔心會被抖露出來她偷拿稿子的事,還能白得一筆錢,徐青雲也不必擔心自己誣陷抄襲的事被曝光,也不用被當成犯罪嫌疑人。
唯一可憐的,只有那個躺在那裡的女人罷了。
顧晚顏聽完所有的信息,臉色沉冷得厲害,這種事哪怕是當時找到證據後心裡有了猜想,可當親耳聽見後還是忍不住戾氣上涌,心痛難耐。
她一個人不明不白地死去,而她最疼愛的女兒卻還因此誤會了她七年,恨了她七年。
顧晚顏閉上眼,下顎緊繃,她死死咬著自己的後槽牙才能平息下來那股要殺人的衝動。
「你知道有問題居然還對警察做了隱瞞?」
七年過去了,當年的真相早就已經掩埋在了歲月的風沙里,這件事如今追查起來是困難重重,路途坎坷。
但如果冬佳雨七年前就說出來這條關鍵信息,那麼事情的真相也許早就被揭開,她母親也不用被污言穢語玷污了這麼久,她也不會……恨她這麼多年。
「對不起。」冬佳雨低頭愧疚萬分,「我這些年一直都很後悔,但如果出來說話,那麼我的家人生活也許就會遭受到影響,所以我才一直沒有說。」
顧晚顏冷眼看她:「你不是還在問徐青雲要錢嗎?」
冬佳雨頭更低了:「我之前就已經打算跟她斷絕來往了,之所以又開始跟她要錢是因為我丈夫得了腦瘤,壓迫到了神經,醫生說做手術風險太大,只能先保守治療,但那藥太貴了……」
顧晚顏面無表情,眸光冷淡地瞥向面前的女人。
每個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,別人沒道理為她的可憐買單。
她可憐,難道她顧晚顏就不可憐嗎?
七年啊……
冬佳雨苦笑:「可能這就是我的報應。」
房間的門再一次被敲響。
「佳雨,和你朋友出來吃飯了。」
男人在門口敲了敲,沒等第二聲就見門開了,妻子紅著眼睛瞪他:「你瞎嚷嚷什麼,沒見貝貝睡覺了?」
男人憨笑了一下,忽然抬手拿手指去觸碰她眼角的濕意,湊近關心道:「怎麼突然哭了?」
冬佳雨慌忙側過身,抹了抹眼角:「剛剛跟……跟朋友談起大學生活,有些感嘆。」
男人又笑起來,取笑她:「哎,你就是個愛哭鬼。」
冬佳雨又瞪他。
兩個人之間縈繞著一種充斥著煙火氣息的甜蜜。
顧晚顏在後面靜靜地看著,忽然想起來在大洋彼岸的某個人。
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幹什麼?
男人招呼著顧晚顏坐下,熱情地給她盛湯:「家常小菜,請您隨便用用。佳雨沒什麼朋友,您常來走動跟她說說話。」
冬佳雨有些侷促地拉了拉丈夫的衣袖:「你幹什麼!讓人家自己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