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間確定了調查的方向,顧晚顏微微鬆了口氣。
容英韶猶豫了一會兒後道:「晚晚,這件事你還沒有跟霍寒霆說嗎?」
顧晚顏手指微微蜷縮,她眼睫垂下:「沒有。」
她之前想說的,結果被他一句「我對你的事情沒有興趣」給勸退了。
容英韶意有所指:「你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。」
顧晚顏沒有說話,半晌後她揉了揉額頭:「讓我想想。」
她知道她如果開口,霍寒霆不會拒絕,但那句「沒有興趣」始終讓她如鯁在喉。
他都沒有興趣了,她憑什麼又去要求他?
可她腦海里卻平白無故的冒出冬佳雨那句話來。
霍董也一定很愛您。
愛她嗎?
顧晚顏眼睫微顫,她看了一眼時間,現在是傍晚六點半,荷蘭那邊應該是上午11點半,差不多在用餐時間。
想到這裡,顧晚顏撥通了號碼。
*
荷蘭阿姆斯特丹。
蜿蜒而過的運河傳來嘩啦的水聲,河面上波光粼粼,精緻的白色吊橋上有人騎著自行車一閃而過,陽光透過扶疏的枝杈在身上投落下一片光斑。
河岸的對面是圍欄圍起的獨棟別墅,荷蘭的經典復興式風格,巨大的辛格窗面向著院落里的綠草如茵以及假山池塘。
在習慣了房屋緊密排列的荷蘭這裡,能有這麼寬敞的一塊地來建造莊園別墅,背後的主人相當不簡單。
「砰!砰!砰!」
忽然別墅內部傳來了幾聲槍響,驚動了河道邊的白骨頂雞倉皇逃離,水波陣陣。
風沿著窗格探進去,在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廳內流連。
地上鋪著羊絨地毯,穹頂水晶燈閃爍著剔透的光,落在底下十餘個穿黑色西裝的人身上,這些人無不體格高大,發達的肌肉仿佛要將西服給撐破一般,像是藏在鞘中的利刃。
但此刻他們統一微垂著頭,神情肅穆,仿佛根本就沒聽見剛剛的槍聲。
在他們面前,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站著。
他握著一把手槍,目光注視著面前的靶子,單手上膛速度極快,抬手對著面前的靶子便是十連發,子彈劃破空氣穩穩地命中靶心。
見他停下,一旁才有人端著槍盒和毛巾過來。
男人轉過身,眼神依舊還保持著剛剛開槍時冷冽的沉穩。他頭髮向後梳去,露出飽滿的額頭和俊逸的五官,鼻樑挺直,下頜線條冷峻銳利。
白色的襯衫,黑色西裝馬甲勾勒出肩寬腰窄的倒三角黃金身材,修長的雙腿被包裹在黑色西褲中,禁慾之感撲面而來。
他往那裡一站便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和氣場。
將槍放回槍盒中,他拿過一旁的毛巾擦手。
在一旁一直安靜佇立的金絲邊眼鏡男人此刻才笑著上前:「您的槍法還是那麼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