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修竹看了他一眼,嘆了口氣:「誰讓你去招惹他?」
哈倫斯有點疑惑:「可是,你不是喜歡那個女人嗎?」
雖說已經結了婚,但也無礙,反正還能離婚。
扣押下霍氏的貨只是試探的第一步,他知道霍家難纏,也知道霍寒霆更加不好惹,但還是大大地低估了這個男人的深不可測。
里子面子,都在一張賭桌上輸得一乾二淨。
但拜恩家族從骨子裡流傳下來的海盜血液仍舊沸騰著,更何況是為了親愛的弟弟,哈倫斯已經做好準備。如果霍寒霆仍舊不願意,今天就是撕破臉的時刻。
紀修竹面容平淡:「你太小看他了。」
他走到窗戶前往外看去,運河說仍舊平靜,但卻隱隱的有水紋在蕩漾,遠處的遊輪也忽然駛向了遠方。
他眯眼看向對岸的一座高塔,那裡正對著餐桌的位置,是個狙擊的好地點,隱隱的有人影消失在黑夜裡。
紀修竹收回視線,拉下帘子:「而且我沒有喜歡她,只是珍惜她的才華罷了,你不要老是看網上說風就是雨。」
哈倫斯跟他對視,察覺到他閃躲開的視線後一笑,點點頭:「好,我不再動手了,這總行了吧?」
兄弟兩個講和,霍寒霆這裡也收到了關於貨被釋放的消息。
顧晚顏看著他打電話,微微有些出神。
難怪那天紀修竹說如果他真的是占有欲作祟,就會把她從霍寒霆身邊搶過來。
荷蘭巨頭家族的孩子的確有資格說這句話。
霍寒霆掛了電話,瞥了一眼身旁明顯在走神的女人,他靠過去,伸手勾住她的腰身拉進懷裡,低頭看她,唇角帶笑,眼神卻帶著涼意,
「後悔了還是心疼了?」
顧晚顏一愣,隨後反應過來。
「台階都遞到你面前來了,我那是提醒你趕緊下去吧,大家和和氣氣地談話不好嗎?」
俗話說,強龍不壓地頭蛇,在荷蘭的地盤上跟拜恩家族為敵,怎麼看都是不明智的決定。
霍寒霆當然明白這個道理,但他似乎就瞧她看紀修竹的目光不順眼。
顧晚顏順勢懶懶地窩他懷裡,又掐了一把他的腰身:「你遲早淹死在醋缸里吧!」
霍寒霆捉住她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:「那你少給我灌點醋。」
顧晚顏反手摸了摸他的下巴:「乖,回去給你吃糖。」
「什麼糖?」
有力的手臂緩緩收緊她的腰身,翩然的紅裙映襯著純黑的西裝,仿佛落了一地的玫瑰花瓣,紛華靡麗,曖昧隱藏。
成年男女之間還能有什麼糖呢?
直到回到家,顧晚顏遞給他一顆甘草糖。
「這是什麼?」霍寒霆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顆躺在她手心裡黑乎乎的糖果。
「呀!」顧晚顏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,被突如其來的茴香味給得眯了眯眼,隨後她不管不顧地把糖往男人嘴裡一塞,看著他皺眉含進嘴裡,眼裡露出一絲幸災樂禍,饒有興趣地等著他高冷的面具被這種奇怪的糖擊得粉碎。
是荷蘭一種國民度極高的甘草橡皮糖,主要以甘草根提取物為主,可以潤喉嗓子,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它,一些人相當難以忍受它的味道,比如像霍寒霆這種挑剔的味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