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疑惑道:「爺爺外公他們呢?」
霍寒霆牽住她的手往電梯那邊走:「他們提前一步離場,在另一個包廂。」
為了避免跟觀眾大部隊撞上,霍紹元他們在尾樂響起時就已經從內部通道先行離開了。
顧晚顏放下心來,抬眼看了下前方。
前方影影綽綽的,離他們不遠。
紀修竹牽著兩個小不點的手走著,偶爾會微微彎下身傾聽她們說了些什麼,的確很和諧。
更像是一個爸爸帶著兩個女兒。
場面和四周的環境非常融合,恰到好處,就像是一副親自畫卷。
顧晚顏唯恐身邊的人又吃醋,偷偷抬眼看了他一下。
誰知被霍寒霆捕捉了個正著,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前方,隨後似笑非笑地望著顧晚顏。
「我有你這個女兒就夠了。」
顧晚顏:「……」
這話說得,非常的讓人生氣。
雖然她的確叫了他爸爸,但是也是他占了便宜。
現在他反而來逗她,還是她占了便宜。
想想她還是挺吃虧的,結果就看到男人挑了下眉,那意思好像是在說,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?
是啊,這個詞兒是她先挑起來的,能有什麼不對的?
她乾笑道:「你說得對,說得對……」
慶功宴設在小禮堂,霍家人則是單獨開了一間大包廂,霍寒霆通知了一聲親人之後便和顧晚顏先留在了禮堂里,一一向工作人員敬酒。
每一場音樂會的成功都離不開這些工作人員,都是團隊協作方式。
不過大家合作已久,敬酒也是熱熱鬧鬧的,沒有那麼多規矩,言行舉止之間並不拘謹,就連想想和念念也捧著一杯果酒,有模有樣的代母親致謝,惹來一片笑聲。
中途姜柊來電話,霍寒霆和顧晚顏說了一聲便端著酒杯去了宴會廳外面。
他站在落地窗前指點了姜柊幾句之後便掛了電話,剛收起手機轉身沒走幾步便又頓住了。
幽深華貴的廊道里舖著紅地毯,一名身姿頎長的男人立於上,手中端著一杯酒,手指修長如玉,優雅如同中世紀油畫中走出來的貴族一般,與霍寒霆遙遙相對。
兩個男人一時都沒有開口說話,月華在他們腳下瀲灩成河,帶著溫柔的暗光。
「霍董。」
紀修竹目光坦蕩,「上次見面沒來得及賠罪,現在我要回荷蘭了,也不想留下遺憾和心結。」
他舉起酒杯:「對不起。」
時過境遷,現在的情況也完全不一樣了。
當初他的確不甘,的確有過自己的小心思。
試問一下,人生就那樣短暫,能真心愛上一個人,也是不容易的事情,況且那個人還和他那樣契合。
當初的確是有些誤會,他也讓這些誤會加深了。
即便是聖人,怕是在某些時刻,也會有自私的一刻吧。
況且他也並不是什麼聖人。
他並不是為自己開脫,許多事,發生也就發生了。
他努力過了,並不後悔。
而現在,他可以坦然的和霍寒霆說這些。
霍寒霆目光有些冷:「這麼說你認同我上回說的話,也覺得自己是個卑劣的偽君子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