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,那場火果然燒到了隔壁剛播種過的田地,什麼紅薯啊,花生啊,玉米啊一個不留全燒沒了。
要不是隔壁田地的主人聽說消息後趕來了,說不準連他後面的那片田都會被火燒光了。
慕涼月就站在阿錦身邊看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滅火,然後指著慕涼月的鼻子過來罵。
「你是誰家的小姑子,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禍害我家田地?」
說話的是和村長家有親戚關係的張干,他家田地靠著慕涼月的田,這些年又以為慕涼月的田地沒人要,就偷偷占用了一小塊,誰成想,現在連他自家田地里的農作物也全被這丫頭一把火給燒了。
張干來之前聽說了村長和慕涼月之前的事情,所以他認定慕涼月是故意的,抓著她要去見官。
「放手!」
慕涼月甩開他的手,往後退了一步,臉色一板,「你哪知眼睛看見是我在禍害你家田地了,憑什麼怪罪到我頭上?我放火燒自家的田,是這風沒能控制得住,你憑何認為與我有關?再者說了,我家沒牛耕田,我不放火燒,要怎麼播種?」
慕涼月說得有理有據,張干一噎,好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「我家地里的作物就這麼毀了,你說怎麼辦吧!小姑子,火是從你家田地里起的,現在我找你討要個說法,你可不能抵賴。」
周圍人站在張幹這邊附和,「這個小姑子太過分了,不租借村長家的牛,就一把火燒到了別人家的田。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,她不得把我們所有人的田都給燒了?」
慕涼月看了眼四周的人,眸底霜色浸染,端起雙臂,抬起頭,毫無畏懼地說:「火是從我家起的不假,但也不是我讓這把火燒光你家農作的,你找我又能討要到什麼說法?我知道你們看我是新搬來的,所以都沒給我好臉色。張大哥,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占用了我家部分田地,我們若是真去見官,你覺得官老爺會怎麼判?」
張干被慕涼月說的心虛了,非法占用他人土地,這可是很嚴重的罪名,如果真的去見官了,說不準他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張干低著頭不說話,慕涼月就看著其他人,聲音很是洪亮,「還有,故意燒人良田乃是重罪,我只是一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,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。各位也都是村子裡的老人了,應該不會為難我這個小女子吧。」
那些人也不說話了,旋即,慕涼月轉頭看向阿錦,拉了拉他的袖子,語氣忽地放軟,「表哥,我去找個耙來,田燒完了,你幫我把草木灰犁進田裡好不好?」
阿錦頓時眸色沉冷的睇著她。
這個小姑子,竟然趁著大家都在這裡擺出苦求姿態,叫他根本無法拒絕!
不得不說,她這個心思也是深的很啊……
於是,燒田這件事就只能作罷,張干有把柄被慕涼月攥在手裡,也不敢再說被慕涼月燒了田的事情,只是他這次吃了個啞巴虧,以後定是會與慕涼月為難的。
眾人走後,慕涼月也找來耙交到阿錦手上,阿錦沒有下地,只是說:「我如今身上的傷還沒有全好,你叫我來犁地,不是想讓我的傷勢加重?」
慕涼月輕輕一哼,「別裝了,昨個兒你脫衣的時候我都瞧見了,你身上的傷都要結痂了,還能加重到哪裡去?皮外傷最好治了,你這個大男人不會矯情的連犁個地也要推三阻四的吧。」
阿錦微微眯起眼睛,「你看我脫衣?」
慕涼月咽了下口水,連忙擺手,「別誤會,我正好給你送飯,誰成想你在換衣服,我就那麼一瞥,便瞧見了。」
她只看到了他的上身,她還沒怎樣,他不高興個什麼勁兒!
阿錦不再搭理她,手裡拎了個耙,走到地里,不太用力的翻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