揉骨的過程比較久,而阿錦沒有搓過藥酒,要揉的時間也比較長。
慕涼月就站在一旁,好像能聽到咔嚓咔嚓骨頭錯位作響的聲音,她悄悄看向阿錦,但見他面無異色,仿佛並不覺得揉骨時有多痛苦。
她以前聽人說過,揉骨就是把人扭傷的骨頭揉捏到正位上,這個過程會像是骨節錯位一樣,一般女子是受不了的,就算男人也難忍受下來,可阿錦卻一聲不吭,讓人無比佩服。
「表哥,你都不疼的嗎?」
慕涼月渾身抖了抖,自認難以承受這種痛苦。
她光是看著就覺得很痛,可阿錦卻從頭到尾堅持下來了。
「我經歷過比這還要痛苦百倍的過程,你覺得我可還會覺得把這點疼痛放在心上?」
阿錦笑得雲淡風輕,未曾瞧見慕涼月的目光閃了閃。
揉骨的人一定要很有力氣才行,柳昇常年在地里耕種,手上的力氣自是不必說的。揉了將近小半個時辰,柳昇又用藥酒搓了搓阿錦的腳裸,然後讓阿錦伸展開,叫他先走兩步試試看。
慕涼月趕緊上去扶他,她把阿錦扶了起來,阿錦嘗試著走了兩步,然後在院子裡轉了個彎,微微一笑,「多謝柳兄,我已行走無礙。」
柳昇甩了甩髮酸的手腕,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,「無礙便好,幸得我還懂得些揉骨的手法,能夠幫到阿錦兄弟,不然我今日便真覺得太過虧欠你們了。」
說到底,柳昇還是覺得拿了人家一壇醃肉太不好意思了。
「柳昇哥,你還沒吃早飯吧?你和表哥說會兒話,我去做早飯,等下你吃了早飯再走。」
「不用了。」柳昇擺擺手,他就是臉皮太薄了。
「留下吧。」阿錦親自開口,柳昇猶豫了一會兒,只好點點頭。
兩人就在院裡聊天,慕涼月走去廚房準備早飯,小楊聽到院裡的動靜,醒了過來。
「柳昇哥哥。」
小楊認識柳昇,還和他關係很好,看到柳昇,直接張開雙臂朝柳昇跑了過去。
柳昇笑著蹲下身,把小楊抱了起來,颳了刮他的鼻子,「你怎麼也在這,你哥哥呢?」
「他進城做工去了,把我留在慕姐姐家,托慕姐姐照顧我。」
小楊的兩隻手圈在柳昇脖子後面,緊緊抱住柳昇,白淨的小臉上滿是笑容。
「真沒想到,原來小楊和柳兄早就相識,感情還這麼好。」
柳昇把小楊放在地上,慢慢說著:「以前我家住在大楊哥家旁邊,後來我家裡出了一點事情,就搬到南邊去了。」
阿錦點了點頭,又和柳昇閒聊了些別的,慕涼月便把早飯做好了。
只要家裡一來客人,慕涼月就會做些好菜出來招待,她煮了一鍋白米飯,又做了三個菜,一道湯,一道甜點,把它們擺在桌上,看起來豐盛極了。
柳昇長這麼大,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白米飯,以往家裡過年的時候會吃白米,但頂多就是一人半碗的量,其他時候吃的都是稷米,或是不好消化的糯米。
慕涼月看了柳昇一眼,指了指桌上的飯,「吃多少自己盛,不用跟我們太客氣,家裡還有一些白米,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。」
對於來的客人,慕涼月一向不會吝嗇自己家裡的白米,再說阿錦給了那麼多銀子,足夠她吃上很久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