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行徑,跟土匪有什麼區別!
童書看著他,笑吟吟道:「言大人,爺以前常說你為人最是大方,一分一厘也不會與人計較,現在既是要是涼月姑子賞銀,你又怎好只給一兩不是?爺可都看著呢,難道你要與爺作對?」
這罪名他可承擔不起。
言辭渾身開始冒著虛汗,拿了他的錢,還要往他身上扣屎盆子,能這樣腹黑的,怕也只有阿錦了。
可他愛財如命,看著那一整袋銀子都落入慕涼月手裡,他心疼啊……
還說什麼他最大方,淨給他戴高帽子,他對人什麼時候大方過。
可憐言辭這時候連冤都沒處伸,誰教搶他錢的人是他主子,而他自己又是官,他總不能自己告自己啊。
「涼月姑子,這裡面足足有一百兩,你……你一定要收好。」
言辭眼巴巴的看著慕涼月把那袋銀子收了起來,臉上寫滿了不舍。「言大人放心,既然這是言大人的好意,我就收下了。」
慕涼月還記著言辭利用耍她的仇,她正好借著這個機會,狠狠整一整他。
就知道女人最記仇了!
言辭偷偷撇嘴,直到馬車在逐漸遠去,他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才終於落地。
走了,走了好啊,那個大魔王走了以後就再沒人能限制他了。
言辭興奮的就快蹦起來了,他一甩衣袖,趕緊回了府衙,舒舒服服的躺著去了。
路上,童書駕著馬車,車裡坐著阿錦、慕涼月、還有小楊。
小楊坐在阿錦對面,手裡還有兩塊點心。
那是出城之前,慕涼月讓童書買回來的,小孩子在路上閒得無聊,只能用多吃一點,而且京城沒有江南這裡軟糯香甜的蓮子糕,走之前多吃兩塊,也能彌補下到了京城吃不著的遺憾。
「爺,咱們今晚上得在前面的客棧宿上一晚。」
在往前走幾里,有一個小縣城,縣城裡面有家客棧,等他們到了天色也黑了。
天黑不好趕路,只能在前方客棧歇下。
阿錦淡淡的嗯了一聲,童書趕緊加快馬車的速度,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那個縣城。
慕涼月坐在馬車裡,手邊有阿錦給她倒的一杯茶,她握在手裡,低著頭,不知在想著什麼。
「此番我特意趕來帶你回京,怎麼,你不高興?」
阿錦斜倚在馬車裡,他的身後有軟軟的靠枕,手裡還有一杯熱茶。他把玩著茶杯,清澈的目光注視著茶杯上紋路,唇角微微揚起一抹輕笑。
他看慕涼月似乎很不高興,又像是心事重重,莫非她對京城有陰影?
「沒有不高興。」
慕涼月搖頭,「我只是在想事情。」
「在想什麼,不如和我這個表哥說說。」
阿錦把茶杯放在面前的矮桌上,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「既然你已經查出了我的身份,又怎會不知我是被逐出京城的。」
她的處境,十分尷尬。
阿錦呵的一笑,滿不在乎的開口,「這又如何,我能帶你回去,便能在京城給你一席立足之地。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光憑這一點,就無人敢對你不敬。」
阿錦說的極有自信,在這個時候,他是個神采飛揚,恣意耀眼的少年,他朝慕涼月溫柔一笑,瞬間,慕涼月沉溺於他的溫柔之中。
她垂下眼瞼,不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