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是這樣想著,他的嘴角便緩緩彎了起來。
入了夜,紀涼柒那邊忽然傳來消息,據說紀涼柒全身起了紅點,已經發起高燒來。因為她住的太遠,等葉管家帶著大夫到了,紀涼柒都已經燒糊塗了。
「大夫,你快給紀二小姐瞧瞧。」
這葉管家也怕太子府出人命,再說紀涼柒是紀府的嫡女,如果在太子府出了事,對太子殿下不利。
大夫給紀涼柒診了脈,捋了捋鬍子,從容地開口:「放心吧,紀二小姐沒事,就是白日的驚嚇引起了高燒,而她身上這些紅點都是過敏的症狀,只要按時服藥,這些紅點就會消退的。」
秋曲在一邊急得直跺腳,「可是我們家小姐已經開始說胡話了,大夫,這真的沒事嗎?」
「真的沒事。」
那大夫笑了笑,正所謂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,看來紀二小姐很怕蛇類動物,就算是在夢裡,也在畏懼著蛇類,還口口聲聲喊著救命。
秋曲提起來的心放下了不少,她按照大夫開的方子去給紀涼柒抓藥。
翌日,紀涼柒身上的高燒終於退了下去,可她身上的紅點依舊沒有消退,她急得讓秋曲再把大夫找來,大夫確定她就是過敏,便建議下她先紀府居住一段時日試試看。
太子府里有一大片桂花,還離紀涼柒住的小院不遠,大夫覺得紀涼柒可能是對桂花的花粉過敏,所以才會全身長滿紅點不退。
可是紀涼柒好不容易進了太子府,與她分庭抗禮的還有個丞相府的蕭凝兒,如果她就這麼走了,怎麼能甘心呢?
紀涼柒決定就留在太子府,不管臉上的紅點能不能消退,身上的過敏能不能好,她都不打算走。
可是從這時開始,鳳錦便開始不見她了。紀涼柒有苦說不出,天天在院子裡對下人發脾氣。
蕭凝兒心知紀涼柒沒有條件跟自己相爭,便每日都往鳳錦的書房跑,可是每次都童書被擋了回來,甚至連鳳錦的書房一步也踏不進去。
這些天,南宮璃月有事沒事也會來趟太子府,就是被擋在門外的感覺不太好受,碰的壁多了,她也就不來了。
但是在宮裡,只要鳳錦下朝,她還是會『偶遇』鳳錦,和他走上一段路,有意無意的搭上一段話。
就這樣,時間匆匆過了半個月,這半個月以來,紀涼月種下的珍珠稻米長勢極好。她種的稻米不多,只有小小的幾顆,可是這幾顆稻米生長在小小見方的秧田裡,在整個院子顯得好像只有手掌般大。
鳳錦進來時,就看到她在給那幾顆稻米灌排水,水稻最是依賴這個程序,因為這些稻米已經抽穗開了花,所以她正在加強水分灌溉,這樣就能讓稻米長得更好。
還記得最開始她在秧田裡撒下稻種時,他問過她,為什麼要在土上灑一層稻殼灰,她說那是能讓土壤疏鬆的寶貝,還可以吸附有害菌呢。雖然他完全聽不懂,但是現在看來,這珍珠稻米長得好也受益於那些稻殼灰。
「或許璃月太子的話並沒有在作假。」
紀涼月一手抵著下巴,她看到了鳳錦,才緩慢說著。
「嗯?」鳳錦挑挑眉,走到了她身邊。
「你看,這些珍珠稻米都已經開始抽穗開花了,用不了多久,就有收成了。我覺得璃月太子說珍珠稻米一個月一熟,是有可能的。」
「先前你不是說不可能嗎?」
「那不是我沒見識過嗎?」紀涼月訕笑,「可這珍珠稻米的插秧方式都和普通稻米不同,再說這些秧苗已經長到一定的高度了,所以再過半個月,說不準它們還真的成熟了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