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的……小的只是畏懼郡主的威儀……」
「哦?」慕涼月含笑轉頭,「雪芽,你覺得他說得可是真的?」
雪芽站得筆直,搖搖頭,「奴婢看,他就是心虛,不敢見郡主。」
慕涼月輕嗯了一聲,「李主事,我來之前,秋管家已經給我看過帳冊了,我們這個鋪子好像不賺錢啊。」
李主事渾身一抖,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虛汗,小聲回:「這是小人的錯失,小的願意接受任何懲罰。」
「我今兒個過來,可不單單是為了懲罰你的。」
慕涼月瞟了他一眼,「你也知道,我剛接過王府中饋,現下許多事情還沒打理完,能待在你這鋪子裡的時間委實不多,要不這珍寶閣就先關了吧。」
關店?
李主事愕然瞪大了眼睛,立馬抬起頭看著她。
「郡主,這可使不得!小的在京城經營了珍寶閣十多年,沒有辛勞也有苦勞,就算鋪子進帳不多,小的也捨不得關掉珍寶閣啊……」
「珍寶閣占據鬧市中心,可在生意上卻如此慘澹,你說這鋪子不賺錢,你還要開著?莫非這鋪子其實很賺錢,只是賺來的都被別人貪了去?」
慕涼月說完,那李主事撲通一下跪在地上,臉色煞白,一看就知道是做賊心虛。
「清河郡主,小的知錯了,小的瞞了郡主,這珍寶閣還、還有一份帳冊,在小的這裡。」
慕涼月冷冷勾唇,譏諷地看向他,伸出手,「拿來。」
很快,李主事讓人把另一份帳冊拿來了,慕涼月看過後,臉色瞬間沉了下去。
「郡主,有什麼問題嗎?」
雪芽伺候慕涼月也有一段時間了,她是不是在生氣,雪芽非常清楚。
慕涼月莞爾一笑,把帳冊丟給雪芽,搖了搖頭,「可惜啊,李主事,你就算把帳目平得再完美,也依然能讓人看出你在帳目上動了手腳。這份帳冊和秋總管給我的帳冊都被你改過了吧?看不出來,原來你在這方面還是個天才。」
雪芽翻開帳冊,不解地撓了撓臉,「郡主,奴婢沒發現這帳目哪裡不對呀?」
她怎麼就沒看出來呢?這不收支寫的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嗎?
「這份帳冊的每個角落都會有一串數字,那串數字是當天所有收支的總和,你再仔細看看,他是不是按照那串數字來平帳目的。」
慕涼月說完,雪芽用手指算起了數,過會兒,她驚訝地點點頭,「郡主,還真是。」
慕涼月揚唇一笑,「李主事,你還有什麼好說的?念在你跟著寶安王府遭了罪,以前的事情,我可以不與你追究。只是這珍寶閣以後再不能留你了,我會讓雪芽把賣身契拿給你,但是你手下出自珍寶閣的鋪子我都得要回來,以後你願意怎麼過日子,那就是你的事情了。」
「郡主,小的家裡世世代代都為寶安王府效命,您不能三兩句話就把小的給遣了啊,而且小的手下的鋪子都是小的一人嘔心瀝血經營的,您怎能說搶就搶?」
「搶?」
慕涼月目光一沉,冷冷一笑,「還嘔心瀝血?你當我沒查過,你手下的鋪子是怎麼來的?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,李主事,我是念在你們家始終為寶安王府效忠,寶安王府出事時,你們家又跟著遭了罪,我才會選擇把賣身契給了你。你若是再貪得無厭,胡攪蠻纏,莫怪我連最後一點情面都不留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