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柳叔，您這也……太客氣了。」
慕涼月摸了摸鼻子，「快吃飯吧，柳昇哥餓了好一會兒了。」
被點到名的柳昇很羞澀的笑了笑。
桌子上的飯菜放得久了，有些涼了，不過好在屋子裡暖得很，倒不用把這些飯菜拿下去熱。
家裡剛泡的黃蜂酒還不能喝，慕涼月就讓小暖拿了酒性溫和，入口香醇的杏花酒來。
柳昇睜著眼睛看向一桌子的雞鴨魚肉，不斷吞咽著口水，想著他應該明白父親口中的貴族小姐是什麼意思了，貴族小姐應該就是頓頓都能吃得這麼豐盛吧？
一般來說，村子裡只有過年才會吃得這麼好，可惜他家過年的時候桌子上的菜連這一半都沒有。
「柳昇哥，快嘗嘗。」
慕涼月朝他微微一笑，柳昇紅著臉撓頭，碗中突然出現一大塊雞肉，他抬起頭，驚訝地看到小暖在給他布菜。
小暖歪著頭朝他笑，這下，柳昇的臉更紅了。
「謝謝……謝謝小暖姑子。」
「什麼姑子，叫我姑娘！」
小暖放下筷子，雙手一掐腰，那模樣活脫脫像個撒嬌的小女孩。
她來自京城，聽不慣村子這邊姑子姑子的叫，京城那邊都稱呼姑娘的，她就想柳昇喚她小暖姑娘。
經過她的觀察，她發現柳昇這人的性子還不賴，起碼她能看得過去。
「是是是，小暖姑娘。」柳昇摸頭傻笑。
「傻裡傻氣的，不知道你讀過什麼書沒有。」
小暖又繼續給他布菜，小聲地嘟囔著。
「有。」柳昇立即說：「我讀過好多書，以前是我爹教我看的，四書五經，諸子百家，你想學哪個，我可以教你。」
「不用你。」小暖傲嬌地哼了起來，「姑娘我識字，看過的書也不少，可不比你們男人差！」
柳昇看向她，低聲喃喃，「原來小暖姑娘這麼厲害……」
被人誇了，小暖既得意又自豪，她給柳昇夾了滿滿一碗的肉，「行了，你快吃吧，我去伺候我家小姐了。」
小暖走到慕涼月身後，開始給慕涼月布菜，慕涼月把這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，好像明白了點什麼。
丫鬟大了，半點不由人。
她這裡有小廝帶來的男士靴子，冬天的靴子，裡面還有厚厚的一層絨毛。慕涼月總不能讓柳秀才光著腳走回去，就讓小廝拿一雙嶄新的靴子來。
柳秀才覺得自己欠了慕涼月很多，滿心愧疚，不斷說著要報答的話。
慕涼月微微笑著，等吃完了飯，還讓柳秀才帶一罐醃肉走。
「小暖，替我送送和柳叔和柳昇哥。」
小暖咧了咧唇，走到柳昇身邊，伸出手，「柳昇哥，你先請。」
本來她想喊柳呆子的，可是小姐都叫人柳昇哥了，她也不能給人亂起外號。
柳昇紅著臉先出去了，隨後，小暖客客氣氣地笑道：「柳大叔，罐子我給您抱著，我送您回去，請吧。」
柳秀才不好意思地點點頭，「謝謝小暖姑娘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