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……」那兩名參軍無話可說,只覺得面上無光。
慕涼月說得對,如果軍中斷了糧草,那不管是人,還是馬,將無法與上慶國對峙鏖戰,若將邊疆城拱手讓於那種小國,他們泱泱天策的臉面何在?
可即便他們承諾慕涼月此舉有功,依舊無法廢除陳舊迂腐的思想,只因慕涼月也確實犯了軍規,若不加以處置,恐難平眾怒。
「軍營不得擅闖,這本郡主自然知道,只是當時若不搬兵求救,只怕這批糧草將要被他人劫走。你們可知,這幾車糧草共計多少銀子,足夠你們的軍隊多少日的吃用?所有糧草的購入皆由本郡主一人添銀購置的,不曾花費你們一分一毫,你們不覺感動,竟還認為本郡主過大於功?」
慕涼月冷笑,真是不花他們的銀子,他們不覺得心疼!
這種人,活該被罰跪不起,不然還以為她的銀子那都是大風颳來的。
鳳錦站在一邊,握住慕涼月的手,他身板筆直,渾身氣勢威嚴,讓人不寒而慄。
兩名參軍聽著,老臉當時便羞赧起來。
被慕涼月這樣一說,他們方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愚昧,這位清河郡主是他們全軍上下的恩人,他們此時這般作為,倒是與那過河拆橋,卸磨殺驢別無二致了。
慕涼月這番話讓童書忍不住連連稱讚,妙啊!這樣說完,就不信幾位參軍還有什麼臉要治清河郡主的罪!
就在鳳錦準備開口,要為慕涼月說話時,外面忽然有士兵來報。
「啟稟太子殿下,上慶國軍隊又有異動,這一次好像騎兵居多,馬蹄聲尤為響烈。」
鳳錦神色一正,聲音里飽含無盡的威嚴,「傳本宮之令,準備迎戰!」
「是!」
那士兵收到命令,便火速下去準備了。
花廳里的兩名參軍已經跪得起不來了,鳳錦見他們沒有再要聲討慕涼月,便讓童書把他二人扶起來了。
「你們下去吧。」
「殿下!」
「不走?是想同本宮一起親自上陣?」
兩人擦了擦臉上的汗,一瘸一拐的灰溜溜離開。
花廳里,只剩下慕涼月和鳳錦兩人,她側目,看到那張俊美冠絕的臉龐上有一抹清傲孤絕,而他眼中蘊含的精明與高深莫測,卻是慕涼月從未見過的。
「這次怕是最是一戰,月兒,你放心,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見你。」
在戰場上殺敵久了,鳳錦渾身都帶著一股不服輸的血性,他不再是那個京城裡的太子殿下,而是守護邊疆城的領軍守將!
這種事情,慕涼月自是不會阻攔,可她眼裡的擔憂似乎被鳳錦看進心裡,他緊緊抓住了她的手,把她摟在自己懷裡。
猛地低下頭,他重重地吻上她的唇,吻得又深刻、又濃烈。就仿佛這是兩人的最後一吻,而他抓緊了時間,將她牢牢地烙印在自己的心上。
不多時,兩片膠著的唇瓣分開,他又忍不住啄了啄那艷麗的小嘴兒,然後在她耳邊嘆了口氣,「真不捨得走……月兒,你要照顧好自己,等我回來,此戰便該有了結果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