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父親說,清河郡主還有時間考慮,不著急答覆。」
紀涼柒低著頭,那垂眸柔順的模樣,讓慕涼月愈發懷疑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了。
她與紀涼柒相識十幾年,覺得一個人即便是變化再大,也不該連本性都變了。紀涼柒骨子裡有股不屈人下的拗勁兒,偏偏她在這個紀涼柒的身上看不到。
花顏也不贊同紀泉的這個條件,不過紀涼柒既是遠道而來,現在也該好生安置休息一番。
慕涼月讓人帶紀涼柒下去休息,至於紀泉那封信,在紀涼柒走後,她直接給撕碎了。
「哇,慕姐姐,太子殿下還沒有看過這封信,你竟然給撕了……」
夏侯泱捧著茶杯坐在椅子上,眼睛看嚮慕涼月,眼底划過一抹狡黠的笑意。
慕涼月不以為然地哼了哼,「給他看什麼?紀泉明面上說是和鳳錦提條件,實際上這封信就是給我看的,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老不死的在打什麼主意,我會讓他得逞?」
身為戶部尚書,不為主子盡心盡力的辦事,還妄圖用聯盟兩個字來威脅主子,這樣的臣子,真該找機會全徹查一番。
花顏屈起手指,在夏侯泱的頭上輕彈了下,語氣裡帶著幾分輕鬆,「傻不傻,紀涼柒主動帶著信過來,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來意。看來是紀泉想當國丈的心不死,那紀涼柒也著急攀上太子殿下這根高枝兒,不過我總覺得這位紀二小姐和我以前見到的那個不太一樣。」
她對慕涼月竟然可以卑躬屈膝?真是太讓人想不到了。
換做以前的紀涼柒,肯說一句清河郡主,那都是在被逼得不得不開口的情況下。
夏侯泱點了下頭,「我也這樣覺得,紀涼柒以前什麼樣兒我見過,我和她還因為看上同一樣東西,差點大打出手。」
那時候她就想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囂張的紀二小姐了,只可惜沒能出手,紀涼柒就帶人先回去了。
能讓夏侯泱討厭的世家小姐並不多,偏偏那紀涼柒就算一個。
慕涼月那邊半天也不說話,夏侯泱不由得疑惑地問:「慕姐姐,你在想什麼呢?」
「嗯?」
慕涼月回神,看向夏侯泱,眼底的濃霧散去,輕聲開口:「我在想,紀涼柒是何時到邊疆城的,竟然沒有走漏半點風聲。另外,她在邊疆城會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經被抓了?她方才說的那番話,可是故意想讓我思忖衡量?」
紀涼柒說,她還有時間考慮,不著急答覆。
為何紀涼柒會那麼肯定,她要考慮此事?
「也是哦……」
被慕涼月這麼一說,夏侯泱反應過來,剛才還不覺得什麼,現在倒是覺得疑點頗多了。
紀涼柒似乎有意要透露什麼,可話又沒有說全,整的人云里霧裡的,半天也想不明白她是何意。
「雪芽。」
慕涼月朝外面喊了聲,雪芽立馬走了進來。
「郡主。」
「把她安排到哪裡住了?」
「回郡主,奴婢讓人帶紀二小姐去了最南邊的那個小院子,紀二小姐不但沒有嫌棄,還笑著跟奴婢道謝。」
「奇怪啊……」
慕涼月用手摩挲著下巴,紀涼柒在衣食住行上多番挑剔,在太子府的時候還和簫凝兒上演過一出鬧劇,現在到了邊疆這種窮苦的地方,怎麼會半句怨言也沒有呢?
「雪芽,派幾個人盯著她,隨時匯報她的消息。」
「奴婢遵命。」
雪芽點點頭,下去吩咐人了。
房裡,花顏琢磨了會兒,擰著眉說:「要不今晚上我去她院子裡探探,她不會武,又是自個兒一人來邊疆的,定然察覺不到我在監視她。」
花顏這話就像是醍醐灌頂般,讓慕涼月忽然明白了什麼。
她不會武,又是自個兒一人來邊疆的,就是這句話,讓慕涼月十分懷疑!
「你們說,從京城到邊疆要走十多日的路程,她一人是怎麼的邊疆的?這條路途遙遙,途中又危險不斷,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,又是怎麼躲過那些危險的?」
慕涼月的話讓花顏和夏侯泱警惕過來,兩人頓時互看了眼,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疑。
「慕姐姐,那依你之意,是否覺得她並非是紀府的那個二小姐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