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晴昕眼見慕涼月要發難,哭得更加悽慘起來,還上前去拽慕涼月的衣袖,沒看到慕涼月眉頭皺了一下。
她不習慣別人碰觸自己,便從李晴昕手裡把袖子收回來了。
「清河郡主,我知道我身份低微,這裡的許多姐姐都不喜歡我,可是今日這事我真不是故意的,要不我先欠著您的,等日後有了銀子,再還給你可好?」
李晴昕幾次三番的讓人覺得她十分可憐,眾人看嚮慕涼月的目光也就發生了變化,今日的宴席是慕涼月做東,按理說她該大度包容一切,誰家平日不碎幾個罐子?只是這李晴昕做的也不對,但她這般卑微認錯,換做他人,想來早就原諒了她。
慕涼月抿唇不言,李晴昕和蕭凝兒又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,就在她們暗自得意的時候,珍饈小築外面又來了一人。
「喲,你們這邊那麼熱鬧,看樣我還沒來晚啊。怎麼怎麼,有人哭了?快給我說說,發生何事了?」
聲落,一身紅色騎馬勁裝,梳著麻花高辮,英姿颯爽又艷光四射的夏侯泱走了進來,她手裡還有一根垂地的馬鞭,一手叉腰,站在門口,光彩照人。
「夏侯郡主。」
在這裡,所有的千金貴女就屬夏侯泱的地位最高,千金們紛紛給她行禮,就連蕭凝兒也不例外,但慕涼月卻是免了,因為她和夏侯泱的地位沒差太多,況且兩人關係又好,無需在眾人面前行禮。
「怎麼著,方才我在外頭就聽到裡面有人哭哭啼啼的,誰啊在那裡哭個沒完,就跟號喪一樣。」
夏侯泱個性灑脫,言語自由,說話一向不在乎別人臉色,更是有人指桑罵槐,所以不會給李晴昕留半點情面。
「夏侯郡主,小女方才打碎了清河郡主的幾個青花瓷罐,現在清河郡主想讓小女賠償,小女不想抵賴,但無奈手頭實在沒有銀子,故而才會哭個不停。」
夏侯泱鄙夷地瞥了她一眼,「你打碎了別人的東西,你還有理了?你沒銀子就讓人上李府去取,堂堂李府,總不至於連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吧!」
夏侯泱毫不留情的回答讓李晴昕頓感委屈,她哭個不停,偏偏夏侯泱最不喜歡這種矯揉造作的女人。
手裡的馬鞭一甩,夏侯泱擰著眉道:「要哭回你的李府哭去,就到你爹爹面前去哭,少在我們面前丟人現眼!」
李晴昕沒了台階下,被夏侯泱怒斥的又抬不起頭,她一隻腳抬起,也不知是要走,還是不走。她與蕭凝兒互相看了眼,蕭凝兒只好對夏侯泱道:「夏侯郡主,這本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,你若為此生氣,那便不值當了。夏侯郡主,你還請這邊就坐,至於李小姐打碎的瓷罐,我先替她墊上就是了。」
蕭凝兒這做法在有些人眼裡看著是個善舉,有人開始誇讚蕭凝兒心地善良,她柔柔一笑,也不反駁。
夏侯泱當眾翻了個白眼,真以為她看不出這裡面的彎彎繞繞,不知道那李晴昕是蕭凝兒的人呢?
這兩人聯起手來想給慕涼月難堪,使得慕涼月今日在眾人面前留個不好的印象,真當她什麼都不知道呢!
「蕭大小姐,此事與你無關,你這插手未免有些多餘了吧。」
蕭凝兒摸著鼻子訕笑,「那此事也與夏侯郡主無關,為何夏侯郡主要對李小姐咄咄逼人呢?」
「誰說與我無關?」
夏侯泱冷嗤仰頭,把馬鞭放在桌上,走過去看著地上的碎瓷片,心生不滿。
「這些瓷罐都是本郡主在珍饈小築開業那日送的,按理說,這些瓷罐是本郡主花錢買的,如今被李小姐給打碎了,蕭大小姐,你說此事與本郡主有沒有關係?「
「這……」蕭凝兒尷尬的站在原地,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慕涼月,剎那間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。
李晴昕臉色發白,指著地上那些碎瓷片,問嚮慕涼月,「清河郡主,這些瓷罐,都是夏侯郡主花錢採買的?」
慕涼月從椅子中起身,無奈地嘆了口氣,若有其事的點了下頭。
「原本我還不想將此事鬧大,可惜現在夏侯郡主也不高興了。李小姐,莫說我沒給過你機會,我給你的機會,你不屑要,那就沒辦法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