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受到威脅,皇后花容失色,一動也不敢動。她眼淚汪汪的看向鳳錦,眼裡寫滿了求救。
鳳錦並未因蕭青陽的話而有半分緊張,他依舊面無異色,唇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淡笑,像是在嘲笑蕭青陽的不自量力。
蕭青陽被大理寺衙役們重重包圍住,馬車前面又被童書擋住,他看了眼四周,咬牙道:「都給我讓開!不然皇后娘娘會給我陪葬!」
童書抬頭看向鳳錦,但見鳳錦沒有任何表示,他便往旁邊側過身,給蕭青陽讓開了一條路。
那些大理寺的衙役們生怕皇后娘娘有什麼閃失,一個個不敢往前湊得太近,但也不能眼看著蕭青陽逃走,只能望向鳳錦,希望太子殿下可以給個指示。
鳳錦沒有下任何命令,那輛馬車便不斷往前行駛,蕭青陽坐在馬車裡,時刻警惕地看向四周。
大理寺的衙役們一路跟在馬車後面,眼看著馬車快要出了京城,有人忍不住開口:「太子殿下,蕭青陽要逃了,您快下令啊!」
鳳錦不緊不慢地往前面瞟了眼,「弓箭手都準備好了?」
「回殿下,已經準備好了。」
「那就射箭吧。」
「什麼?」有人大驚,「可皇后娘娘還在蕭青陽手裡,萬一箭射到了皇后娘娘……」
鳳錦面無表情地睇了眼說話的那個人,「我朝的弓箭手都是廢物,連個大活人也射不准?」
「只是因為皇后娘娘在蕭青陽手中,此事不得不慎重,所以……」
「射箭。」
鳳錦懶得聽那人說那麼多,低沉的語氣令人兀自心驚。
皇后娘娘也在馬車裡,還在蕭青陽的挾持下,萬一箭射到了皇后娘娘身上,他們有幾條命能在皇上面前謝罪?
偏偏蕭青陽距離京城城門口越來越近,如果他們還不動手,在城門外,難免會有人會去接應他。
那人是大理寺衙役之首,他看了眼鳳錦的臉色,只能咬咬牙,吩咐守在城樓上的人做好準備。
他一抬手,城樓上的弓箭手紛紛瞄準馬車,一支支箭劃破黑夜,穿透馬車,直射向坐在馬車裡的人。
馬車內傳來女子尖銳的驚叫聲,很快,驚叫聲停了下來,一個被射穿成刺蝟的男人從馬車裡滾了下來。
那個男人身上插滿了箭,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一樣大,滾到地上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氣息。
童書上前探了下蕭青陽的脈搏,然後回到鳳錦身邊,「殿下,蕭青陽已死。」
「母后呢?」
隨即,立馬有人去馬車裡查看情況,皇后被人從馬車裡背了出來,她雙眼緊閉,身上沒有一處箭傷,但卻暈過去了。
「回殿下,皇后娘娘受到驚嚇,陷入了昏迷。」
「將母后送回皇宮。」
「是。」
「殿下,那個蕭青陽怎麼處置?」童書指著躺在地上了無生息的那個男人,皺了皺眉。
「讓他死得太容易,還真是便宜他了!把他吊在城樓上,以此當是給文武百官一個警醒!」
朝堂上,誰若敢跟蕭青陽存了同樣的心思,那麼他的下場未必會有蕭青陽這樣好,起碼還留了個全屍。
翌日清早,百姓們發現城門樓上掛著的是那個意圖謀反的丞相,市井中開始流傳這位丞相可能是死於仇家之手,然而平日丞相府里的人里惡貫滿盈,所以蕭青陽就是死了,在眾人看來也是死不足惜。
一早上朝,皇帝便得知了這件事情,昨夜皇后被人送回宮時動靜不小,他還未問過皇后緣由,便在早朝聽到蕭青陽死於亂箭的消息。
鳳錦列於文武百官之前,往前站了一步,拱手說道:「父皇,蕭青陽昨夜意圖逃離京城,並用母后性命作為威脅。無奈之下,兒臣只好命人射殺蕭青陽,以此保全母后,並派人將母后送回了皇宮。」
皇帝看向他,擰眉問道:「昨夜蕭青陽竟逃出了大理寺?」
鳳錦點了下頭。
「他是如何逃出去的?」
當著百官之面,鳳錦總不能明言人是母后放走的,便只道:「兒臣趕去時,蕭青陽已經挾持了母后。兒臣為救母后,只好出此下策。」
文武百官們在下面竊竊私語,有人懷疑那蕭青陽是故意被太子殿下射死的,只因丞相府和太子府糾葛不小,此番蕭青陽鑄下大錯,太子殿下隨便找個由頭就能讓他在京城消失。現下蕭青陽的屍體還被人吊在城門樓上,這讓他們誰也不敢在鳳錦面前妄言。
「此事等下了朝,你再與朕仔細說。近來聽聞江南地區恐將爆發水患,太子,你認為這該如何防治?」
江南地區氣候潮濕,每年五六月份都會突降大雨,輕則淹了麥田,重則沖毀河堤,家毀人亡。每年這個時候,都是朝廷要為江南地區費心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