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凝兒第一次露出那麼惶恐又驚懼的表情來,饒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有一日自己會死在慕涼月的手裡。
「別,不……不要……」
大口大口的鮮血從蕭凝兒嘴裡吐了出來,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她的衣襟,她睜著一雙銅鈴似的眼睛,緊緊盯著眼前的人。
她還不想死,即便是皇上下令將她流放邊疆,也不曾要她的性命。她還那麼年輕,不想死在寶安王府里。
慕涼月置若罔聞,手裡的匕首亦無半分心軟,不但穿透了蕭凝兒的肩膀,還在抽出匕首時割下了她的一塊肉。
蕭凝兒痛苦嚎叫,悽厲的慘叫聲在小院裡響起,院子裡的丫鬟們紛紛轉過頭,不敢往這裡看。
那場面也忒血腥了些。
以前他們都不知道,原來清河郡主的手段竟也這般殘忍,手起刀落,鮮血四濺。
「你的命留著沒什麼用了。」
慕涼月的聲音很輕,卻是擲地有聲。
她冷眼看著還在掙扎的蕭凝兒,眼底露出一絲殘忍的笑。
她沒有殺過人,可如果對方是蕭凝兒,她不介意親手嘗試一次。
想到方才娘親渾身是血的模樣,慕涼月眸底冷意蔓延,再次抬手,那匕首直接朝蕭凝兒心口刺去。
蕭凝兒瞪大了眼睛,苦苦哀求的聲音卡在喉嚨里,耳邊剛有一陣風呼嘯而過,那匕首便被人攔下了。
是鳳錦。
蕭凝兒痛哭流涕,眼中冒有一絲希冀,太子殿下不捨得讓她死,太子殿下想救她是嗎?
蕭凝兒正萬分感動,卻聽鳳錦冷冷說道:「親自動手難免髒了你的手,交給童書,你的手不能染血。」
尤其是蕭凝兒這種女人的血。
瞬間,蕭凝兒的心有如沉入萬丈深淵,面上一片死灰,眼中的希望一點點的滅了下去。
原來他不是不捨得,而是不想讓慕涼月髒了手。
她吐著血癲狂大笑,自己愛慕了鳳錦多年,結果他眼裡絲毫沒有她的存在,他甚至不屑看她一眼。
她就那麼讓他生厭?
慕涼月不肯放開匕首,音色清冷,「她是來殺我的,這件事情我有權親自解決。」
鳳錦搖了下頭,還是奪下她手裡的匕首,丟在地上。
那匕首上血跡斑駁,血花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,最後灑落在地。
「童書,動手。」
鳳錦拉著慕涼月往房間裡走,根本也沒回頭看過蕭凝兒。
童書握著長劍,緩步朝蕭凝兒走近,在蕭凝兒驚恐的向他望來時,他很是不屑地輕哼了下,一抬手,那長劍立即捅進她的心窩。
童書握著劍柄用力一擰,心臟破碎,蕭凝兒便連哭叫都沒喊出來就沒了聲息。
鳳錦與慕涼月背對著她,在蕭凝兒閉上眼那刻,慕涼月的右手微微顫抖起來。
鳳錦低頭看了她一眼,吩咐雪芽端一盆清水來。
院中,有人將蕭凝兒的屍體拖了出去,用水沖洗著染血的地面。
應太子殿下的吩咐,他們將蕭凝兒的屍體丟進了山上的狼群,任由狼群將蕭凝兒分屍,最後啃得連渣都不剩。
至此,蕭家九族之內所有人,一個也沒放過。
房裡,鳳錦握著慕涼月的手放進熱水裡,仔細地給她清洗雙手,泡了一會兒,他把她的手從水裡拿出來,在她耳邊輕聲低語,「不要擔心,有太醫在,岳母大人定能安然無恙。」
慕涼月收回手,斜睇了他一眼,唇角微微勾了起來。
「你還沒有娶我過門,這麼快就喚上岳母了,真是厚臉皮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