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太子殿下在前,他連個不字都不敢說,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,「依殿下所言,微臣領命。」
鳳錦一轉頭,瞧見夏城歌正打馬悠悠而來,他來到鳳錦身側,還攜帶了一身的酒氣。
「下了朝這是跑哪兒喝酒去了?」
鳳錦本就打算今日把京城的兵力交到他手裡,哪知道下朝後就不見夏城歌的蹤影,不過夏城歌不是那種會誤事的人,他知道今日要來校場,便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耽擱了。
夏城歌毫不隱瞞,直言道:「約了凌尚書,跑去鳳凰樓吃酒。結果凌尚書不勝酒力先回了,我便趕了來。」
「那你的意思,是凌如風不喝醉,你還過來了?」
「豈敢豈敢。」夏城歌笑著搖頭,目光落在滿場的士兵身上,悠悠一嘆,「殿下以後要把他們交由我來管制,只怕我會叫殿下失望啊。」
鳳錦哼了聲,沒理會他在那邊自怨自艾,策馬走出校場,夏城歌和劉總督連忙跟在後面。
劉總督不斷打量著身前那個年輕的少年,他就是新上任的兵部尚書?看起來年紀輕輕的,真能管好那麼多士兵?
他是兵部的老人了,現下兵部來了個年紀比他小上二十歲的年輕小子,他自是心裡不服氣。
可這夏城歌是個有真本事的,否則鳳錦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把兵交到他手裡。
現在朝中凌如風管著財政,他懶得去和凌如風打交道,但這兵與財,總要握住一樣。
夏城歌訓練士兵的手段嚴苛,在邊疆時邊疆的士兵們深有體會,然而京城的士兵養尊處優,有人甚至連馬都不會騎,鳳錦把這些人交到夏城歌手裡,也是為了讓夏城歌好好鍛鍊鍛鍊他們。
鳳錦很是信任夏城歌,所以對於他要怎麼訓練那些士兵,一句話都不會多說。
出了校場,鳳錦下了馬,夏城歌站在他身旁,小聲地跟他說了幾句話。
鳳錦沉吟片刻,懶懶一挑眉,「他真這樣說?」
夏城歌點了下頭,目光不經意地睇了那劉總督一眼,劉總督意識到自己在這裡太多餘,趕忙退到一邊去。
「凌如風志不在此,或許他真的無意與殿下作對。」
「哼,無意還敢在私底下搞那些小動作?」
自從慕涼月回了京,凌如風便總往寶安王府送東西,據說那些小玩意還是花錢都買不到的東西,是他專門請能工巧匠打造出來的。
有一次鳳錦去寶安王府,便看到了慕涼月房間放了一個水車的小模型,他抬手想給她扔了,轉念又怕慕涼月同自己生氣,只能不大高興的又放回去了。
凌如風他是什麼意思?明知道慕涼月將會是太子府的太子妃,還不肯放手,莫非他要用那點舊情來糾纏慕涼月一輩子?
想到這裡,鳳錦的目光沉了下去,聲音也冷了幾分,「他最好是能說到做到,否則叫爺抓住了他的把柄,爺定不會輕饒!」
夏城歌搖頭笑了笑,「殿下,我那裡來了一批好茶,要不你同我回府品品新茶?」
鳳錦沒有拒絕,就這麼跟夏城歌離開了。
那劉總督一臉茫然的看著太子殿下與夏尚書離開,有些話沒來得及說便咽了回去,太子殿下與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書交情好像……不一般,那他想給夏城歌穿小鞋,還得尋思尋思了。
太子殿下可不是他能開罪得起的,那夏家也非一般朝臣,他還是老老實實當自己的總督吧,免得太子殿下看不順眼再把他的烏紗帽給摘了。
彼時,慕涼月方從床上起來沒多久,近來她是越來越懶了,床榻又軟又舒服,王府里還沒什麼事情要處理,她這躺在床上便不想起來了。
雪芽打了水進來,伺候她洗漱。
過了沒多久,小暖站在門口,施禮道:「郡主,府外有人求見,說是王妃娘娘的遠親,奴婢已經讓人在府外候著了,您看讓她進來還是直接給轟走?」
慕涼月還沒說話,雪芽便說了,「當然是給轟走,這種人明擺著就是上王府來騙人的,王妃娘娘哪裡還有遠親?她這撒謊的話也不知道說得高明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