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是那個魏陽國的女人給他傳的信,就讓他那麼高興?
想來也是,錦陽若非心系那個女人,也不會差點死在她的手裡。
鳳錦對他人的事情漠不關心,所以只問了這麼一句,便移開了話題。
「今日父皇叫我前去,讓我得知,他已經賜死了母后。」
錦陽倏地一驚,皇上何時變得這般殘忍,這種事情竟用這樣的方式告知鳳錦!
「你……」
他上前抓住了鳳錦的衣袖,想出言安慰,卻見鳳錦面無異常,便想到鳳錦一向如此,世事在他面前好像都不會牽動他的心緒。
可據說鳳錦是真心喜愛那個清河郡主,如此一看,唯有那位郡主才能看到他的真面目吧。
錦陽搖了搖頭,輕嘆拍了拍鳳錦的肩膀。
「喝酒嗎?」
這話從錦陽嘴裡說出來,叫鳳錦為之訝異。
以前的錦陽滴酒不沾,他倒不知,錦陽如何學會喝酒了。
「現在你也識酒味兒了?」
錦陽無奈地笑了笑,「她喜歡酒,在魏陽國時,經常叫我作陪。」
他不勝酒力,還被人家吃了好些豆腐。
只是這些錦陽自然是不會同鳳錦說的,但一想到他是如何學會喝酒的,回想起來他只想笑。
「你若願意陪我喝酒,我自是奉陪。」
鳳錦的酒量非錦陽可比,但錦陽願意同他大醉一場。
錦陽立即吩咐隨侍去取酒,鳳錦坐在桌邊,看了眼他房內簡單的陳設,輕輕一笑,「你可有想過,等父皇知道了你在錦陽王府,你要怎麼做能讓父皇相信這世間沒有起死回生一說?」
錦陽苦笑了下,「這世間本就沒有起死回生,難不成皇上真要為難於我?還是說,皇上至始至終都不相信三皇子葬身火海?」
鳳錦沉吟了半晌,道:「這兩方面都有吧,人老了,疑心病會更重。如今父皇已經懷疑我想要謀篡皇位了,你說他會不會為難你?」
錦陽半天沒說話,恰好隨侍也把府里珍藏的美酒拿來了,錦陽乾脆與鳳錦對飲起來。
入夏的微風帶著幾分燥熱,上街的百姓也變得多了起來,松雪樓仿佛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,就連珍饈小築門口也排起了長隊。
今日凌如風沒什麼事,便去了花府,見過花安國後,把花瞳瞳從府裡帶了出來。
花安國也想兩人多點時間培養感情,幾乎笑出了一臉褶子,讓人把花瞳瞳帶來,叫她和凌如風見面。
這對花瞳瞳來說,是她第一次見到凌如風。從前就算與凌如風擦肩而過,她也不敢抬頭去看,可今日不同了,她的身份是凌如風未過門的娘子,膽子也逐漸變大了起來。
許是她與夏侯泱相處了一段時日,現下已經敢抬頭去看凌如風了。
這還真真是個溫文如玉的男子,他往那裡一坐,仿佛整個花廳都變得安靜了。
謙和有禮,溫潤雅致,這八個字是花瞳瞳初見凌如風的感受。
她就是要和這樣的男子成親嗎?這一刻,花瞳瞳紅著臉低下頭,內心不禁期待起來。
花安國把花瞳瞳的模樣看在眼裡,隨後說著:「瞳瞳,凌尚書想帶你出去走走,你還不趕快謝謝人家?」
花瞳瞳訝異了下,回過神來,朝凌如風福了福身,「這是小女的榮幸,謝過凌尚書。」
「客氣了。」
凌如風抬起手,站起身,轉頭看向花安國,「花大人,那我便先帶九小姐出去了。」
「好好好。」花安國自是十分高興,對他來說,就是花瞳瞳今晚不回來也無妨。
賣女兒能賣到花安國這個份兒上,恐怕京中真沒有幾家能與他相比的。
「凌尚書請。」
花瞳瞳往旁邊側了下身子,讓凌如風先過。
凌如風路過她身邊時皺了下眉,輕聲道:「等下在街上人多口雜,不要喚我尚書。」
花瞳瞳捂住嘴巴,膽怯地點點頭。
她跟在凌如風身後出了花府,花府門口有兩輛馬車,分別是凌府和花府的。花瞳瞳不曾享受過坐馬車的待遇,上馬車的時候,她還鬧了個笑話。
她個頭不高,整個人摔在車板上,令身邊的丫鬟都在笑話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