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芊芊和花盈盈全被這舉動嚇白了臉色。
夏侯泱是關北郡王府的小郡主,又會武功,她們哪裡會是她的對手?再說現在整個花家沒人會為她們出頭,看來這頓鞭子,她們是非捱不可了。
花芊芊護著自己的那張臉,而花盈盈跪趴在地上渾身發抖。
夏侯泱一抬鞭子,那鞭尾利落朝兩人身上甩去,她一向都是用鞭子的好手,長鞭宛若靈蛇,彎彎曲曲在空中劃出任意的弧度。
可就在鞭子即將抽在兩人身上時,鞭尾忽然被人彈開,長鞭瞬間落在地上,叫夏侯泱憤怒的攢起了眉毛。
「花顏!」
她惡狠狠的磨牙,他今兒個要是敢幫那兩人,她就跟他和離!
花顏摸了摸鼻子,發現她果然是誤會了自己,連忙喚丫頭搬個舒適點的軟榻來,親自扶她坐在軟榻上,然後討好地笑道:「小祖宗,這兩人還不值得你親自動手,萬一傷了胎氣怎麼辦?你乖乖坐在這裡看著,家法五十鞭,為夫替你打,一鞭都不會少。」
聽他這麼說,夏侯泱總算是心裡舒服點,她把鞭子往地上一扔,抬了抬眼,「那你打吧。」
花顏鄭重的點頭,那張國色天香的面容上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,他並沒有在開玩笑,也沒有放水的心思,不過是怕夏侯泱力道過重影響了自己的身體。
花家再大,也不如他如珠如玉捧在手心裡的這個妻子大。
可憐花芊芊還以為自家哥哥對她捨不得打,豈料花顏下手毫不留情,男子本來就比女子的力道大,如果換做夏侯泱出手,說不準她們身上還有留下一塊完整的皮肉,可換成了花顏,他這五城兵馬司的職位可不是說著玩的。
他沒少出入西山大營,裡面的士兵在訓練時會在腳上綁千斤重的石塊,他是在西山大營里練過的人,那長鞭帶起的尾風掃過小院裡小廝的臉,愣是把小廝臉上抽出一條血痕來。
一鞭落下,花芊芊和花盈盈兩人哭嚎不止,皮開肉綻。兩人痛苦的嚎叫聲傳到花安國的耳朵里,於心不忍。
他放下手邊的茶,站了起來,轉頭看向花夫人,然後又坐了回去。
他緊緊握著拳,臉色忽明忽暗。聽著外面那痛苦的喊聲越來越弱,他向剛進來的小廝問道:「刑罰結束了?」
那小廝搖搖頭,「是八小姐暈過去了。」
「那顏兒還沒停手?」
那小廝點點頭。
花安國重重的捶了桌面一下,桌上的茶杯跳了起來,把那小廝嚇得渾身一哆嗦。
「去,告訴大少爺,讓他可以停手了,那畢竟是他兩個親妹妹。」
小廝一臉為難,猶猶豫豫地開口:「老爺,大少爺特地讓小的前來告訴您,兩位小姐姓花,若是不能秉公處置,只怕太子殿下那邊會怪罪,您要是心疼,等他把人處置完了就給你送回來。」
「這個不孝子!」花安國臉色暗沉的十分難看,「什麼怕太子殿下怪罪,分明就是怕那個郡主不高興!」
花夫人在一旁不敢說話,可她的寶貝女兒花芊芊還在受罰,她怎麼能靜下心來?只要一閉上眼,她就心疼極了,恨不得現在帶人把花芊芊解救出來。
可她到底是擔心此舉會影響到花家以後在朝堂上的仕途,所以她壓根兒不敢跟太子殿下作對。
「老爺,小的先回大少爺那邊去了。」
那小廝轉身下去,可花安國到底是不放心,跟著走了出去,看到那染了血的長鞭在空中飛舞,他的心一緊。
花芊芊已經被打的喊不出聲音,她渾身上下被鮮血浸透了,那模樣悽慘又可憐。
她半睜著眼睛,看向花安國和花夫人,張了張嘴,卻沒能說出半個字。
花夫人眼中含淚,看向花顏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,是花顏讓她女兒變成了這副模樣,當初真不該答應他迎娶這個小郡主進門,夏侯泱一進門,整個花家都要看她臉色過活,簡直是憋屈至極。
「花顏,那是你親妹妹!」
他竟然可以下如此重手?
「她觸怒了太子殿下、清河郡主、還有我的妻子,您是要我徇私枉法嗎?」
花顏吐字清晰,一字一句,字字叫花夫人無力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