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到黑洞的吸力,莱昂没有去对抗它,任由自己被拉拽了过去。
他损失了几乎全部身体以及大半的精神,但莱昂依旧是活着的,并且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,接触都这个世界的第一点空气时,他就知道这里和他的世界不同,这里拥有许多强大的生灵,那么,或许在这个有限制他能力的世界里,他能够生存下去?
节制说服了自毁。可也没必要保持着力量,与记忆了,在一个新的世界就选择新的开始吧。
莱昂把那个给他带来异变,而不是异变增生(到最后这件事也没人知道),但是早已经没什么用的角,当做了封印物。他的力量会随着他遭遇的风险而解锁,但如果有一天封印完全解锁,莱昂需要的力量超出了一定的上限,那就是现在这样了
自毁的意识充满了莱昂的整个精神世界,现在这种力量强度,代表着他随时都会失控。失控就等于无尽的杀戮和吞噬,这个世界的生命真的有可能能够控制莱昂吗?不,因为莱昂的力量是没有上限的,除了他自己,他还是不死不灭的,整个世界,只要是活的东西,就是他的载体与食量。
地球上的悲剧还是不要重演了,从一个保护者,变为一个加害者,实在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。而且,我是真的有些喜欢艾尔迪,如果某次苏醒时,发现被触手缠绕的是他的残躯,那会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。
所以还是消失吧。本来我也只是这个世界的外来客。
被封印的是自毁,潜意识并非是潜意识,而是节制。如果是自毁留在外边,那么他一定会不断的鼓动失去记忆的节制跑去自毁。自毁也同意节制的意见,选择了被封印。
面对压倒性的力量,节制彻底失去了控制权:有一个爱的人,反而增强了自毁的力量吗?唉
莱昂消失了。他的头颅,他的触手,仿佛并非是实体,而是用最细的沙堆起来的虚影。艾尔迪伸手意图去挽留那些沙,但他什么也没能留住,莱昂就那么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玛卡丽塔吃完了今天的焦糖蛋糕,一扭头就看见艾尔迪双眼失焦的坐在桌子边,黑暗精灵女主人好奇的坐在了艾尔迪的对面:发生什么了?
艾尔迪沉默,一动不动。
玛卡丽塔看他的双手,那里本该放着一个人类小孩的头颅。挺好看的小孩子,可惜只是个小孩子,还只有一个脑袋,做成亡灵也没什么用。
那颗头呢?我记得我刚才来的时候,它还放在那。玛卡丽塔放下碟子,舔了舔嘴唇,艾尔迪,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小可爱,那东西其实对你很重要,对吗?
这个漂亮的人类青年,她暂时还没上手,一般来说她是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的,但是,谁让对方是个出色的厨子呢?而且玛卡丽塔还没找到对方的弱点。现在看来,那个弱点其实一直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?
玛卡丽塔的笑得越发美艳,蜘蛛的螯牙从她的红唇下探了出来,又缩了回去。她可以给予男人们宠爱与仁慈,但不代表愿意被男人们用小聪明来利用。
艾尔迪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,绿色的眼睛淡漠的看着玛卡丽塔,他知道这个黑暗精灵女主人有多么的残忍和暴虐,但是,已经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。
随便吧艾尔迪闭上了美丽的绿眼睛,整个人身上的活力仿佛都随着那颗头颅的崩解而消散了。
他的父母让他活下去,可从失去家族的那一刻开始,他就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。然后他遇到了莱昂,有了朋友和同伴,有了蛋蛋,还有了小破城。但所有的其他,都是莱昂附带给他的,莱昂才是最重要的,包括那个恢复得不错的家族,没有了父母家人的家族,毫无意义。没有了莱昂的一切,同样毫无意义,包括他的生命
玛卡丽塔暴怒的站了起来,艾尔迪被她的力量震飞,他倒在地上,唇角流下鲜血,依然双眼紧闭,一动不动。
玛卡丽塔突然不生气了,她坐了回去。
这已经是一个废物了,再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的乐趣。不,或许还是能有点乐趣的。
剥了他的皮。玛卡丽塔站了起来,在艾尔迪被拖走的时候,最后看了他一眼,真可惜,以后再也吃不到他做的甜点了。
艾尔迪被吊了起来,他的头发这些日子长得有些长,浅亚麻色的头发柔软的披散在苍白的皮肤上在地下的时间太长了,艾尔迪的肤色终于越来越浅,算是完美补充上了贵族审美的缺憾,但真的再也无所谓了。
冰冷的匕首靠近艾尔迪的背脊,有人说了一句:女主人很喜欢他头发的颜色。匕首稍微离开了一下,他的头发被仔仔细细的拨弄到肩膀的一边。
匕首回来了,从颈椎下浅浅的刺入,然后一刀顺着脊椎割了下去!
艾尔迪忍住了,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:挺能忍的?其实没什么必要忍耐,你可以唱得更高声一些,给我们解闷~
哈哈哈!宝贝~唱吧~跳吧`恶意的笑声响了起来,有人把一些东西涂抹在了伤口上,一开始伤口是冷的,稍微有一些刺痛,但满满的伤口灼热了起来,能感觉到有什么在伤口上动,然后钻了进去。
那些活的东西,就像是一把把活的刀,或者更糟糕,是一根根针,刺进伤口中,一点一点的玻璃着皮与肉,或者说,啃掉肉,留下皮。
艾尔迪剧烈的颤抖了起来,他不停的扭动、挣扎,就像是跳舞。一开始他还能忍住,然后是发出闷哼,他要把嘴唇咬烂的之前,有人捏住了他的下颚,疼痛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,当对方把手松开时,艾尔迪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惨叫了。
血滴在地上,从一条血线积成的血迹,变成啪塔啪塔无数血线组成的血泊。
行刑者们鼓着掌,不断的发出怪笑和吆喝,甚至伸出手推动艾尔迪,让被束缚的受刑人不停摇摆,让他的血洒得更多。
行刑者们听不出来,艾尔迪本人也已经毫无理智,谁都不知道,他叫的是莱昂
一声声的,都是尖利的,扭曲的,破音的莱昂
说好的要给我建城堡呢?说好的要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呢?说好的我背叛就吃掉我吗?说好的会宠我一辈子呢?
莱昂!莱昂!莱昂你在哪!你在哪
在血腥的酷刑中获得乐趣的行刑者们,并不知道,在他们看不见的,极其微观的世界中,有细微的,人这样的庞然大物无法感知的电流,随着艾尔迪的叫声,正在一道又一道的闪现。
突然,一只眼睛在艾尔迪的血泊中睁开了。
眼睛看着那些人,像是脱一件衣服一样,把那身苍白的皮,从艾尔迪的身上脱了下来,露出下面依旧在不断颤抖的躯体。
有人抓住那条只剩下肉的胳膊,用匕首切了一条肉片子,笑着露出白牙,将肉片子塞进了嘴里。
眼睛睁大了。
哎?行刑者们,无论是正在收拾整理人皮的,正在收起刑具的,还是正在切割艾尔迪身上好肉的,突然眼前都是一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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