绳子扔过来!江星怀满头冷汗,趴在地上又喊了一句。
他没站起来。
绑着石块的绳子,划破风声,落在他脚边。
江星怀拼命的大口呼吸,来缓解膝盖剧烈的疼痛,他的腿在发抖。
马上!江星怀在腿上摸了一把,湿淋淋一片,应该是血。他咬牙捏了捏膝盖,判断出没骨折。
没骨折就好,江星怀松了口气,接着又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单腿站起来,
找到坚固角,绑紧绳子,他扯了几下,立马喊:这边绑好了!快过来!
第一个是耿老师!准备接应!傅衍的声音传过来。
不用!耿满宏嘴里灌着风飞了过去,闪开!别砸着你了!
早就闪开了!江星怀一边喊着一边迅速单脚跳到天台边。
我到了啊啊啊啊啊!耿满宏惨叫着砸到了天台边。
江星怀拖着他上来,迅速解开绑在他身上的防护装备,顺着绳子划了过去:下一个!
黄毛:你
傅衍接到从绳子上划过来的装备,递给他:上。
不跟你客气。黄毛接过穿好。
傅衍在他背后推了一把,黄毛滑了出去。失重感让他瞬间喊了出来,啊啊啊啊你赶紧过来
这边天台突然变得安静,这种极度的寂静通常预示着灾难。
咔嚓一声!清脆有力。
傅衍回头。
那是水缸破碎的声音,铁门挡不住了。
第一个感染者踩着满地碎瓷片扑了过来,傅衍来不及穿上安全带了。
黄毛到了!傅衍!江星怀扯着嗓子喊,傅衍!
江星怀站着这边天台翘首以盼,那边太黑了。
过了半分钟,傅衍没有回应他,天台另一边隐隐约约碰撞的声音。
傅衍那边可能出事了。江星怀急了,按着膝盖站直,我要过去。
不行!太危险了!耿满宏一把抱住人,你听我
你别拉我!江星怀拼命挣脱。
站着。傅衍声音突然响起。
江星怀身体一僵,连忙冲到天台边缘。傅衍刚爬上来,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,江星怀就砸进了他怀里。
你吓死我了。江星怀紧紧抱住他,手在发抖。
腿没事吧?傅衍双手抱在他背上拍了拍。
事大了江星怀不自主小声撒娇。
我看看。傅衍说着就要蹲下去。
等等江星怀疑惑朝着天台另一边的黑暗看过去,那是什么声音。
傅衍一怔,侧耳倾听。
那是一种割破风声,接着一秒后实砸在地上的沉闷碎裂的声音。
咚咚咚
傅衍反应过来,下意识捂住了江星怀的耳朵。
怎么江星怀还没问完,突然意识到了。
那是天台那头追过来的感染者,他们在接二连三的往下跳。
在一天以前,这些感染者是活生生的人,甚至可能一个小时之前,他们还在说话,他们在呼吸。
江星怀开始变得僵硬,他开始想自己今天做的那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。
这个世界已经变了,如果救人是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乃至别人的生命,他还应该坚持之前那个世界中属于自己的规则吗?
看什么呢!都过来了吧!黄毛气喘呼呼的冲上天台,快!我找到空房子了,就在下面,里面搬空了,没有人。我也没敢继续往下走,怕不安全,快下去。
别想了。傅衍牵上他的手,拉着人下了天台。
楼道黑暗,黄毛举着手机走在前面带路,耿老师跟在黄毛边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么。黄毛一脸不耐烦,却又回头提醒这个胖子小心杂物。
江星怀沉默着。
你没错,错的是他们。傅衍捏了捏他的手,突然说,无论是不是病毒爆发,他们只会是那种人,这跟谁都没关系。你不一样。
哪儿不一样?江星怀苦笑,格外的帅吗?
你的心是热的。傅衍轻轻的拍了拍他胸口。
谁的又是凉的呢?走在前面黄毛语出讽刺。
世界以痛吻我,我却报之以歌!耿满宏突然吟诗。
江星怀:
傅衍:
黄毛:
他在你们学校教语文的吗?黄毛低声询问。
教数学。江星怀也小声回答,但他特别喜欢在数学课上念诗。
爱好?黄毛问。
矫情。江星怀回答。
无比赞同。黄毛点头。
我听到了!已经走到前面推门的耿满宏瞪着眼睛看着他们。
房子小且杂乱,应该是出租房,租客早走了。没有床,只有一个席梦思垫,就摆在客厅,但中间破了个大窟窿。
能坐人的只有紧贴着墙摆着的布沙发。
快看看腿。耿满宏踢开沙发杂物,催促着江星怀过去。
傅衍扶着人让他坐在沙发上,搬了个小凳子架好他的腿。
从背包里掏出蜡烛,点燃。
哎!怎么这么多血!耿满宏震惊了。
江星怀穿着条修身的牛仔裤,膝盖那儿已经破了,绑在那儿的绷带已经全部染红。
傅衍缓慢扯开绷带,又拿着剪刀小心剪开牛仔裤。
膝盖已经肿了,骨头突出来显得很吓人。但更严重的应该是膝盖侧面不断涌出血的一条伤口。
我操黄毛眼睛瞪得老大。
需要缝针。傅衍脸色难看。
啊?江星怀愣了。
先吃消炎药。傅衍从包里翻出消炎药递过去。
江星怀接过,仰头吞了。
我开始消毒了。傅衍拿着酒精瓶,担心看着他。
没事,泼吧,我都疼麻了。江星怀无所谓耸耸肩,手却抓紧了身下的沙发。
耿老师,麻烦您抱着他。傅衍说。
不用,我没事。江星怀豪气的一挥手。
傅衍尝试性的用棉签沾了点酒精抹上去。
江星怀整个人猛的一弹:啊!不要!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
耿满宏叹了口气,抱住他。
好了。傅衍简单处理完江星怀的伤口后,已经过了5分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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