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提他能死是吗?历寒尽声音扬高了一些。
见他真动了气,云星眠不敢再造次,只气鼓鼓地在他身旁跟着。
两人很快就到了家诊所面前,诊所门面不大,但排队看病的人却也不少。
不过排在两人前面的人多数也就是个头疼脑热的,等了十几分钟,就轮到了他们。
诊所里的医生是个头发已经花白的大爷,看到历寒尽就皱起眉头:你不是昨天那个小伙子吗?又怎么了?
换药。
换什么药?我昨天不是说过了,你的伤口三天来换一回就行。大爷估计也是忙了一天了,脾气并不怎么好。
听了他的话,云星眠下意识地朝历寒尽看去,正好看到历寒尽也朝他瞟了过来。
两人的视线撞个正着,历寒尽又面无表情地移开:不小心沾水了,有点疼。
医生伯伯更气:嘱咐了你几遍不能沾水,怎么还是不听?你们这些小孩子!唉!
说是这么说,但他还是站起身来消起了毒。
历寒尽脱下校服外套,连同背包一起塞到云星眠怀里,开口赶人:出去等着。
云星眠虽然嘴硬,但是心底却是真的对他的伤口有些担忧,尤其又听见他说沾了水。
他先是听话地往后撤了几步,但在历寒尽转回身后,又磨磨蹭蹭地踱了回去,在他后面老老实实等着。
医生熟练地解开他缠在臂上的纱布:纱布都是干的,你这哪里沾水了?故意来捣乱是吧!
历寒尽也不辩解,面无表情,像是被批评的人根本不是自己。
云星眠:
批评归批评,但既然纱布都打开了,这位医生还是重新给他上了一遍药,拿出新纱布覆好伤口,只是唠叨却一直没停:反正已经打过针了,你不用太担心,这次记住,三天之后再来换药
说完又没好气地加上一句:也说不定三天后你都好了。
云星眠赶忙在一旁打圆场:我们知道了,谢谢医生,他这个要多少钱?
历寒尽浑身僵了下,转头看向发声的地方:我不是让你去外面等吗?
云星眠:嗯,我,没去。
言外之意也就是见证了他被医生怼的整个丢脸过程。
历寒尽:
云星眠:
某人转身就往门外走去。
云星眠赶忙在后头付了钱,抱着怀里的背包跟外套追上去:喂!历寒尽!你的东西!
历寒尽:
云星眠:你能走路吗?伤口还疼不疼,需不需要我扶你回去?
历寒尽:
这也许是历董这些年来,在云星眠面前最丢脸的一个时刻吧。
值得纪念。
作者有话要说:老医生:你这伤口沾的不像是水,像是醋啊!
历寒尽:
不知道小伙伴们有没有看到站短,这个月评论系统升级,你们的评论就只有我跟你两个人能看到啦!
不过我还是会每一条都认真看哒!也请大家不要抛弃我!
第10章 争执
跟历寒尽折腾了这一番,云星眠回家的时候早已经饥肠辘辘。
谁知道才刚走到大门口,他的心情就变得不美丽了起来。
他家门外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车,而这辆车是他老爸前两年换车时淘汰的,现在给了尚斯寻他老爸也就是他的亲舅舅尚耀宗开着。
现在这车停在门口,自然尚耀宗那两口子现在就在他们家里。
这两口子一直都是势利眼,即使是上一世,云星眠也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们,但是今天,看来他又不得不忍受一番。
跟昨天在门前的忐忑不同,云星眠今天明白老妈在里面好好的,并没有踌躇,就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。
客厅里电视声音很大,透过没有关紧的房门清晰地传出来,把他开锁的动静也都掩盖了过去。
一猜就知道这么大的音量就是尚耀宗调出来了,也不怕震得脑仁疼。
云星眠皱着眉头走近客厅,却听见他舅妈张鹤的嗓门比电视机还高了几分:斯寻!你别在厨房里跟你姑姑捣乱啦,去!回你房间学习去!
听见她话里的内容,云星眠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,最后就停在了门口,透过没关紧的缝隙冷眼看着客厅。
厨房里已经传出饭菜的香味,还能听见菜品下锅的哧啦声,而尚耀宗跟张鹤两口子却都翘着脚在客厅里半躺着,脚还翘在了茶几上,手边摆着满满的零食水果。
可想而知现在在做饭的人是谁。
见儿子始终没有从厨房里出来,张鹤终于放下敲在茶几上的脚,趿拉上拖鞋:斯寻?斯寻!还不出来!你作业写完了吗?
我先帮姑姑切好菜。尚斯寻终于搭了茬。
张鹤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,伸手拍了依旧躺得跟个大爷似的老公,往厨房使了个眼色:你看看!
尚耀宗不耐烦地看他一眼,咔嚓啃了口苹果:又怎么了?
咱们就在这儿还让斯寻干活呢,要不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使唤咱儿子呢。张鹤虽然压低了声音,却也瞒不过与他们只有几步之远的云星眠。
他的拳头不由得攥了起来。
尚耀宗听见老婆这么说,也立即坐了起来,拉高嗓门就朝厨房里喊:尚斯寻,你他妈的听不见是吧?滚出来写作业去!
虽然接触不多,云星眠对他这个舅舅的德行也知道不少,喝酒赌博家暴一样不少,张鹤跟尚斯寻都没少挨他的打。
听见他发话,尚斯寻果然没敢再在厨房里逗留,很快就走了出来。
但无论是从他的眼神还是动作,都能看出来他对于尚耀宗的抗拒。
张鹤赶紧把儿子拉到自己身旁,偷眼看了看厨房,才低声问:你老实跟妈说,平时他们家是不是也这么使唤你的?
她只顾着防备厨房里的人,对门口的云星眠却毫无所觉。
尚斯寻也压低了声音:爸妈,你们别这样,我本来就是寄人篱下,就算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。倒是你们,怎么好就坐在这儿等吃!
云星眠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,不得不说,尚斯寻还是比他爹妈懂事一些。
不过,他可不记得爸妈让尚斯寻做过什么家务。
这小子真是知道怎么装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