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,王宇軒擇了個好日子,準備納白柔玉入府。
因著對白柔玉的越發憐惜,王宇軒竟然破天荒的以正室的規格,迎白柔玉進門。
白柔玉在京中沒有落腳之地,他便把白柔玉事先安排在離王宅不遠的一處小院中,然後親自騎著高頭大馬,帶著一小隊敲鑼打鼓的迎親隨從前去迎她。
抬著白柔玉的那頂玫色軟轎,周邊都以大紅色的綢紅緞帶做以裝飾點綴,不細看還真是給人一種如同迎娶正室般的感覺。
身著粉色嫁衣的白柔玉,看著坐在轎子中,耳邊不斷傳來喜慶的奏樂聲,以及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的艷羨之語。
的確,一個妾室能有這般大的迎親陣仗,已是實屬罕見了。
白柔玉緊緊的攥著手中寓意平安的蘋果,仿佛要將心中的濃濃不甘與憤恨,全都發泄到這顆蘋果上。
曾經的她是那樣的驕傲金貴,她的爹爹更是位高權重的二品大員,現如今她委身於一介商賈之子做貴妾,卻還要被人說是高攀了。
一想到過去和今時今日的強烈反差,白柔玉更是難以隱忍了。
紅紗蓋頭下,白柔玉死死的咬著下唇,連嘴唇都被她咬破出血都毫不自知。
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,白柔玉就這樣被風風光光的抬進了王宅。
王宇軒尚未娶妻,白柔玉這一進門就是唯一一個妾室,待遇上也就自然如正室一般。
當然,這得是在王宇軒沒有迎娶正室的前提下。
只是王宇軒萬萬沒有想到,在他納了白柔玉入府的第二天,黎皇頒下懲處他們一家的聖旨便也到了。
王宇軒迎娶御賜的女侍白氏之舉,按照大黎的刑法律例,王宇軒九族之內的宗親,皆要貶如賤籍,所持有的全部家產財物,也將上繳與朝廷。
而且賤籍之人不可有姬妾一說,嫁為王宇軒為妾的白柔玉,也會直接由妾變妻,記錄在戶部的籍貫卷宗中。
一時間,富庶無比的王氏一族,全都成了任人買賣的低賤奴役。
同王家並無血緣關係的王飛霞,也由於過繼成嫡女的關係,一同被牙婆販子發賣了。
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,以至於王家還沒來得及得到消息,便被朝廷拍下來的衙役,把王家底抄了個一乾二淨。
不單是王家,連平時與王家有著密切往來的黎南謹,都未能反應過來。
次日朝堂之上,黎南謹夥同自己一黨的諸多官員,一起向黎皇奏稟進言,說是黎皇如此動作,過於草率了,也會讓廣大商賈之民寒了心。
黎皇顯然對黎南謹等人的上奏早有防備,當即從龍椅上起身冷嗤道:「那麼敢問幾位卿家,朕該如何做呢?」
那個站出來慷慨激昂,一番指責著黎皇此舉不仁的大臣,頓時喉中一噎,暗自瞟了眼黎南謹後,不禁挺了下脊樑,「回稟皇上,當初王氏一族上捐出多半家產充入國庫,再加上去年持續的旱災,王氏也捐施了不少銀錢糧食,為大黎立下了不小的功勞,單是為了一個罪臣之女,就抄其全族,降貶為賤籍,是否太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