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琉光隨手拿起了一點心匣子中的一塊豆沙酥,枕在黎傾琰的腿上開始小口小口的咀嚼著。
從昨晚到現在,他們已然是趕了一夜的路程,而這一夜的功夫里,黎傾琰也怕楚琉光會睡的不舒服,便抱著楚琉光的身子,讓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。
就這樣楚琉光也在黎傾琰的腿上睡了一夜,直到天色見亮了,楚琉光也懶得起身,乾脆就一直枕著黎傾琰的大腿。
黎傾琰自身的功力深厚,一夜不眠不休對他而言,全然不會有何影響。
「這裡的人不管是男是女,心眼都是實在的,是以就不喜歡用勾心鬥角的心思,與別人相處計較,若什麼時候來了一些心思重的人,他們到了這裡只怕是會被當地人排擠的。除非自身就是性情真實,為人直爽不愛算計的,不然也是得不到他們真誠相待。」
黎傾琰說的確實不錯,大黎北部自古都不像經濟發繁榮的南部那樣,這裡的商賈士紳不是很樂於為了銀錢,去出賣人性的善良,成為無商不奸之輩。
雖說京城也隸屬北部的邊緣,但是地域氣候,人情冷暖卻反比北部相差很多。
楚琉顧他們用了小一個月的時間,算是基本上把整個北部遊玩了個遍。
「昨日晨間時,我透過窗紗向外看去,見到街頭有兩個年輕男子在推推搡搡的吵著什麼,我本以為他們會因此大打出手呢,想不到倒是周圍尋聲而來的行人,給好言幾句的勸和了起來,竟會化干戈為玉帛,免去了一場爭鬥事件。像這樣的情況,若是發生在京里,想必來來往往的人,都只會當是個熱鬧瞧,才不會有去做那和事佬的心思。」
黎傾琰點了點頭輕笑道:「光兒說的沒錯,不過你僅是看到了一面,那兩人雖說有可能會因為一句口角,而大打出手,但也極有通過這不打不相識的的經歷,成為志同道合的兄弟。北部的男子血性更為陽剛,他們重義氣講情義,一旦與人成了生死之交,為對方豁出去命也是常見的,如此熱血的豪邁情義,跟這邊的嚴寒氣候倒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」
一說起北部這邊的寒冷氣溫,楚琉光就覺得四周好像更加冷了。
即便楚琉光現在已是貂絨領的夾襖穿戴在身,但這北部的寒冷低溫,仍舊不是誰都能適應的了得。
「咱們才到這最北方的地界一日,我便感覺溫度又降低了不少,還真是佩服生活在這的人,他們怎麼就不怕冷呢。」
黎傾琰拿起手旁的一塊虎皮毯子,仔細的蓋在了楚琉光的身上,「一道上讓你受了不少苦,明天咱們便啟程回京,已經出來一個月左右了,大概京里的天氣也該回暖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