溟燼重重的一點頭,忙倒出一顆護心丹,塞入青玄口中,丹藥順著喉間直下,果然沒過多久,青玄便有了轉醒的跡象。
「青玄!你醒醒,你醒醒啊!」溟燼連呼著青玄的名字,想讓他儘快恢復神智。
就在這時,一聲微弱的低吟,自青玄的嘴裡傳出,「唔...」
「青玄!青玄!你可是醒了?」
青玄用盡力氣,睜開沉重的眼皮,「溟燼...我還沒死嗎?」
溟燼駕著青玄的胳膊,扶他坐了起來,「你沒有死,你體內的毒,暫時被控制住了。」
青玄低垂著頭,眼底儘是一片死氣沉沉,「你們何必要救我,與其讓我繼續違背良心的苟活,倒不如毒發而亡來的痛快。」
「那日山谷一別後,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為什麼連無極門的人,對你的去向都無從得知?」
對上溟燼關切之極的雙眼,青玄無可奈何的苦笑道:「我本以為助你假死的計劃,能瞞過秦摯的爪牙,卻不曾想,秦摯早已洞悉一切。他把我關入暗牢,日夜施以酷刑折磨,最終還想砍斷我的四肢,讓我成為廢人,幸虧在緊要時刻,與我失去多年聯繫的兄長突然現身,把我從秦摯的手裡救了下來。」
「你有兄長?我過去怎麼沒聽你提起過?」溟燼細想下來,他同青玄認識這麼多年,的確從未聽青玄說過任何家中往事。
青玄深感歉意的瞅著溟燼,「溟燼,對不起,關於家中之事,我一直都對你有所隱瞞。我和兄長出生於彌丘高門望族,可惜我們的生母身份低賤,即便是我們是算得上半個主子的庶出,也沒能在家門裡獲得一點尊嚴。後來,父親親手把我們兄弟二人的名字,從族譜中抹去,送我們進了一處神秘的地方。起初我們並不清楚,父親送我們來此的目的,直到我們被趕進了生死營,歷經數日死裡逃生,由一個連鳥兒都不敢殺的孩童,逐漸蛻變成為了活命,不惜對他人下以毒手的冷血狂魔,那時兄長還不到七歲,而我也不過五歲。我們二人在生死營中,熬過了六年滿載殺戮的時光,在最後一次的考核任務中,兄長他沒能按時歸來,我多次嘗試著聯絡他,尋找他,奈何依舊沒有結果。就這樣,我背負著失去至親的悲痛心態,被去生死營挑選可造之材的秦摯看中,隨他回了無極門。」
溟燼眉頭一緊,想不到青玄的過往,竟會是這等悲涼,「你進了無極門之後的事,我都清楚,你我的兄弟情誼,也是那時建立起來的。」
「是啊,十幾年的老搭檔,只怕無極門裡,再難找出如我們這般默契無間的人了,咳...咳咳...」許是剛醒不久,又說了太多的話,青玄干啞的嗓子,一下子便咳了起來。
溟燼立馬掏出水囊,小心的給青玄喝了幾口水,「你別急著說話,身子要緊。」
有了清水的潤澤,青玄的聲音不再似方才幹澀,他推開了水囊,勉強撐起了身子,「不,你不明白,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,我被兄長救下後,便同他回了他的住處,但令我倍感意外的是,此時的他已然成了彌丘皇族隱衛的統領。而當年他所謂的失去音訊,也只是生死營安排部署出來的假象罷了,為的就是不讓我們兩兄弟會受親情所牽,好盡心竭力的效忠於組織。可他們也沒料到,我兄長居然會在短短十年內,坐上了統領的位置,還在無極門內追查到了有關我的消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