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」
對這個,慕曉楓並不怎麼在意,她知道重元寺面積宏大,殿與殿之間相隔得很遠也是常事。
她在意的是,頭頂那一方天空,已經被烏雲染成了濃墨色澤,眼看就要下大雨了。
烏雲覆下陰影,連眸光都暗了暗,她心裡隱隱生出幾分煩躁來。
「青若,你折返去廂房看看,若是娘親這會還未出門,嗯,或者出門還未走遠的話,就讓她不要過來什麼昭華殿了。」她頓了頓,望著頭頂天空,眉頭都皺了起來,「我趕過去替哥哥祈福就行,萬一她過來時正遇上大雨,這可不好。」
青若看了看四周,覺得四周寂靜得有些詭異,她心裡莫名覺得害怕,「小姐,你自己一個人去昭華殿,不太好吧?」
「你看,這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……」
慕曉楓對上她擔憂的眼神,只淡淡一笑,便道,「重元寺又不是什麼名山大剎,香客本就比別的寺廟少些,再加上眼下這時節,人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?你別疑神疑鬼的,趕緊回去吧,記得一定將我的話帶到娘親那。」
想了想,她又交待多一句,「對了,你回去之後,讓她只管待在那裡安心等著就是,我一上完香馬上就會趕回去的。」
青若知道她一旦做了決定,別人根本難以改變,只得壓下心中擔憂,點頭稱是。
青若抬頭望了望天,不由得加快了腳步,「這天氣,真是說變就變,我得趕緊才行。」
她火急火燎的往廂房那邊趕,冷玥也同時往回趕,這下好了,待她們不約而同趕到廂房時,卻發現燕歸一個人在廂房裡捏著張紙條急得團團轉,簡直快要哭出來的樣子。
冷玥與青若同時吃驚的看著燕歸,青若更快一步問出疑問,「燕歸,夫人呢?夫人怎不見在此?」
燕歸一見她們倆,立時激動的將她們迎進廂房裡,「夫人去尋小姐了。」
她說著,將手裡紙條舉了出來,只一晃就被冷玥眼疾手快拿到手裡。
青若沒看紙條,卻是無比緊張的盯著燕歸,失聲叫了起來,「什麼?夫人獨自去尋小姐?她居然自己一個人去尋小姐?」
燕歸點頭,無奈苦笑道,「只怕是這樣。」
青若一臉茫然,「可我剛剛與小姐分開,途中並沒有遇上夫人啊。」
冷玥捏著手裡紙條,定定看著青若,緩緩問道,「青若,你跟小姐往哪去了?我幾乎找遍所有大殿都沒看到你們。」
「啊?」青若愣了愣,神色更加茫然,「我和小姐往昭華殿去啊,不是夫人差人送信讓小姐到昭華殿跟她會合的嗎?」
冷玥默了默,手裡捏得紙條更緊了,「看來夫人走得很急。」
燕歸立時贊同的點頭,「對對,夫人原本吩咐我去廚房拿些小菜過來,誰知我就去了一小會功夫,回頭就不見夫人了,我回來只看到她壓在桌上這張紙條。」
冷玥揚了揚眉,眼中疑惑甚深,「可夫人在字條上並沒有提到要去昭華殿與小姐會合。」
青若與燕歸對視一眼,這一下,她們都感覺到事情不同尋常了。
夫人突然獨自去尋小姐,這事透著莫名詭異。
燕歸擔憂又疑惑道,「夫人沒道理走得這麼急呀,她為什麼連等我一會的時間都都不肯耽擱呢。」
冷玥忽然看著青若,嚴肅問道,「青若,我問你,你與小姐分開時,小姐都是好好的吧?」
青若瞪大眼睛,莫名其妙看著她,聲音有幾分不自在的忿然,「你說的什麼話,小姐當然是好好的。」
冷玥握了握拳頭,「能夠令夫人倉促離開,連等燕歸回來這一小會功夫都不願耽擱的,一定是聽了某些關於小姐不好的消息。」
青若與燕歸對視一眼,俱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,還有漸漸籠罩下來的莫名恐懼。
不管是夫人還是小姐兩人中任何一個出事,她們……都接受不了。
兩人不約而同睜大眼睛看向冷玥,異口同聲一致問道,「冷玥,那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?」
冷玥想了想,又抬頭望了望天,皺著眉頭道,「我們一起去尋小姐,看夫人到底是不是已經跟她在一起了。」
剩下的她沒說,如果夫人沒跟小姐在一起,只怕……。
這時候,青若與燕歸心裡一樣又慌又亂,她們同樣害怕小姐與夫人出事,可眼下除了儘快尋到小姐讓她知道夫人失蹤之外,更重要的是小姐對這事有什麼看法,她們還真不知道夫人這回突然不見是怎麼回事。
「好,那我們現在就往昭華殿去。」
冷玥看了青若一眼,「你剛才跟小姐走在一起,你帶路。」
三人心裡都著急到不行,一路上皆默契的加快腳步埋頭往昭華殿趕,誰也沒有心思再多說一句閒話。
這昭華殿離重元寺的主殿群還真不是一般的遠,好在青若之前與慕曉楓走了不少路,這會帶著冷玥與燕歸兩人前往,倒也趕得快。
只不過她們一同出現在昭華殿找到慕曉楓時,慕曉楓也不過剛剛才到那裡而已。
「你們三個怎麼同時來了?」慕曉楓在門口就遇上她們,見三人皆氣息不勻,直接就驚訝的伸長脖子往她們身後探去,「娘親呢?她也隨你們一起過來了?」
冷玥吸了口氣,上前一步垂首告罪,「小姐,奴婢失職,夫人她……不見了。」
慕曉楓呆了呆,兩眼定定盯著她,心卻已經唰一下沉到了谷底。
「什麼叫不見了?她一個大活人,你和燕歸都陪在身邊,她怎麼就不見了?」
慕曉楓沒有發怒,只是冷眼打量著她們三人。
冷玥沒有抬頭,拘謹的垂眸,用她平直冷硬的聲音飛快將事情複述了一遍。
「也就是說,有人趁著娘親身邊沒人的空隙,利用我的名義將她騙去某個地方了?」
冷玥將手中一直緊捏的紙條遞過去,「只怕是這樣。」
慕曉楓冷冷掃了她們三人一眼,倒沒在這時責備她們,而是極力將心頭擔憂慌亂壓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