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說那種藥,就算是一頭體積比馬大數倍的大象,也抗不住其中藥效刺激。
他相信這匹受過特別關照的馬,待會表現一定能令人十分滿意。
看著逐漸駛近那輛馬車,他眼底迫不及待的迸出一抹報復的冷酷快意。
他目中凶光未散,手腕一動,「錚」的一聲長劍出鞘,寒光頓時大盛。隨著他決絕凌厲兇殘的劍招,一個手起劍落,在樹下拴著駿馬的粗麻繩已然被他一劍斬斷為兩截。
目光寒芒一閃,長劍再度揮出,不過這會狠狠對著的卻是那匹馬的屁股。一劍入骨,駿馬吃痛之下,當即昂頭長嘶一聲撒腿朝前直衝出去。
凌厲劍招外部刺傷,內部藥物在狂奔之下受到激發,兩相作用之下,駿馬即使拉著滿滿一車廂石頭,這會居然也能奔疾如飛。
而與這匹瘋馬迎面相對的就是那輛趙紫悅母女所乘的馬車。
瘋馬橫衝直撞過來的速度太快,駕著馬車迎面而來的車夫很快驚恐的發現情況不對勁,這會想要緊急避讓卻也避之不及。
退,自然不可能。調頭,來不及。往左邊避讓?左邊路旁正堆放著大摞竹子,要命的是這些竹子不知何故,此刻竟古怪的一根根豎立著,而且它每根朝上的都是尖的。
往右邊避讓?右邊此際正有兩三輛馬車不慢不緊陸續駛了過來。能避得過一輛,可如何能同時避開兩輛三輛?
車夫幾乎是在閃念猶豫之間,那匹發瘋的馬根本不給他反應時間,拖著滿車廂石頭已經兇猛無比的直直衝撞了過來。
這一下,車夫完全不用再費勁思考如何避讓了。
因為下一霎,兩輛馬車已經狠狠的撞在了一塊。
震天響的「呯」一聲,相撞的兩輛馬車皆劇烈的震了震,載人那輛馬車的車廂整個廂體側翻在地,上面的輪子還在迅速轉動著。
而之後,突然「嘩啦」一聲,瘋馬所拖那滿車廂石頭,因為這一撞而全部兇猛往另外側翻的車廂壓倒性的傾了過去。
這還不是最糟糕的,更糟糕的是,先被撞又被滿車石頭砸的馬車,原本仿佛還有微弱人聲痛苦呻吟,可因為這滿天石頭傾壓過來,車廂再往旁邊壓了壓。
而這一壓,簡直成了最致命一擊,因為那微弱的痛吟聲隨著身後倒插竹子入肉人體的聲音,忽然心驚肉跳的戛然而止了。
慕雲起隱在樹梢上看完這一幕,才冷笑著閃身掠下樹頂往道路另一端走去。
他倒是想到近前親眼確認馬車裡的人還有沒有存活,不過為了避嫌,又確定無誤在那樣慘烈的情況下,裡面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絕無幸理之後,他選擇遺憾的調頭遠離現場。
因為大仇得報,哦不,慕雲起想起今天這事,只能算是暫時出了一口惡氣而已,距離大仇得報還遠著;他目睹馬車被撞得車毀人亡那幕所帶來的興奮快意隨即便淡了幾分,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腳下一路加快的行走速度。
「站住。」然而他的興奮勁未過,就被眼前突如其來橫空刺出來的冷劍所驚,他倏地抬頭,頓時不禁被眼前所見纖長筆直卻冷硬無比的身姿驚得倒抽口冷氣。
冷玥橫著長劍指向他,步步逼著他倒退,面無表情道,「剛剛那輛裝滿石頭卻無人駕馭的馬車是你弄的?」
「路邊全部古怪豎立起來的尖竹子也是你做的手腳?」
慕雲起對上她冷硬面容,傲然眯了眯眼,冷笑道,「是又如何?」
他要將趙紫悅置於死地,自然要將方方面面的可能都設想到,他要趙紫悅在避無可避之下,就算不被撞死不被石頭砸死,最後也要被路旁豎起的竹子倒插而死。
冷玥素來冷淡的眼睛隱隱赤紅,顯然悲憤欲絕,「為了報仇,你竟然殘害無辜,你還有沒有人性?」
「人性?」慕雲起半眯眼睛,目光冷酷狠戾掃落她面上,「她們都該死。」
冷玥抬起長劍,閃著寒光的劍尖直直指向他咽喉所在,她的眼神也跟她這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一樣冷硬。
她緊緊盯著他,眼神同樣冷酷,「在我眼中,你更該死。」
慕雲起冷冷挑了挑眉,腳下一滑,手中長劍已然對上冷玥,借著腳下閃電一滑身形一錯。手中長劍一挑一格,立即堪堪避開冷玥劍鋒。
不過此刻他若想在冷玥手下轉身逃走,那也是不可能的事。
冷玥手腕微微上翻,手中長劍已對著他冷峭身形如影隨形般纏了上去。
「濫殺無辜者,」冷玥眨眼間已挽出數道凌厲鋒利劍花,並且招招直逼慕雲起命門,「絕不可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