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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那令人心驚膽顫的聲音落下,慕雲起冷峭如劍的身形也唰的站了起來。
他俯眼望著鄰桌酒氣與牢騷都滿腹的五個男人,手指筆直指過來,「你們,剛才說什麼?」
那幾人也許是酒壯人膽,居然半分也無懼慕雲起一身冷酷氣勢,反而因見被一個毛頭小子不客氣的指著質問,立時就有人大聲反唇相譏,「奇怪,我們說我們的,關你一個不知哪來的臭小子有什麼關係。」
慕雲起面色立時更冷,他總不能複述他們剛才的話,說他們侮辱了他亡母。
其餘幾人見他不作聲,立時有人不屑的鬨笑道,「哈哈,不知哪跑來的未斷奶小子,別人說幾句閒話他也要管;管天管地管閒話,今兒我們遇上的事也夠新鮮的。」
「就是,」旁邊有人哈哈大笑著附和,「我們說我們的,關他屁事。」
「對對,剛才不是說那早死的臭女人們還有個女兒嗎?就是那個不是東西的娘們坑了我們,」另外一人也撐掌鬨笑,「不如哥幾個合力將人找出來,我們也不讓那臭娘們還債了,直接將人賣到青樓去,讓她嘗嘗做婊子的滋味。」
「哈哈……,李兄的提議不錯。」另外稍為清醒的人低聲勸道,「各位、各位低調低調,這話我們擱這說說行了,千萬別真做了。不管怎麼說,那個女人還是姓慕的,有那位在上面,我們可不能幹這招禍的事。」
「怕什麼。」有人拍胸口,「於兄就是太膽小,這事我看可行,只要不是我們幾個出面,誰知道到時這是誰做的。」
「哈哈,說不定到時她自願與我們哥幾個共度春宵以身抵債呢……」
「你們,」慕雲起再也忍受不住,一把抓起劍就打將過去,「找死。」
嚴或時看見他鬧事,晃著發暈的腦袋,結結巴巴勸道,「雲、雲起……我們繼續喝酒,別、別管他們。」
「你讓開。」慕雲起本就急躁衝動,這會能耐著性子聽了這麼久才發作,已是忍耐到了極限,見嚴或時靠過來,立時就冷著臉一把將人推開。
還錚一聲抽出長劍對鄰桌几人斜刺過去。
那幾人眼前寒光閃過,俱驚得酒醒了大半,連蹦帶跳的好不狼狽避開他陰森一刺。
「雲起,別、別衝動。」被推開的嚴或時似乎不死心,擔憂之下又蹌踉的撲了過來。
他撲過來纏住慕雲起的時候,眼角悄悄往那幾人打著眼色。
那幾個看著似酒醉上頭的男人相互對望一眼,立時不動聲色散開,並且對慕雲起迅速形成了包圍圈。
慕雲起皺著眉頭,發狠的用手肘一頂,又將嚴或時推了出去。
「你們敢侮辱她們,全都該死。」
劍芒挽來,他似看到那幾個男人驚惶失措躲避著,然眼前不知怎的卻突然模糊起來。他用力晃了晃腦袋,這一晃,不但覺得眼前景物更模糊,就連四周都天旋地轉起來。
隨即他覺得手一軟,握著的長劍立即哐當落地。那幾個男人打著眼色,忽然飛快一齊朝他撲了過去。
兩人撲手兩人壓腳,一會功夫,就將爛醉的慕雲起按倒在地。
這時,有人看見地上那把長劍,想也沒想,直接拿起來朝著慕雲起左臂狠狠用勁砍了下去。
「啊……」一聲慘叫,慕雲起意識清醒了一下,想要用力掙開鉗制,但這一用力才發覺自己渾身都似軟綿綿的使不上勁。
他又驚又怒,而手臂劇痛傳來,他低頭一看才見自己左臂已被人齊肩砍掉……。
「啊……」又一聲大叫之後,他雙目赤紅,發狠掙脫他們,搖搖晃晃站了起來,「我要殺了你們,殺了你們。」
店夥計聽聞慘叫聲,從裡間跑出來探個腦袋看究竟,卻看到一個年輕小伙血淋淋的拿劍追逐殺人,嚇得立時將腦袋又縮了回去。
幾個男人仗著人多,根本不把軟腳蝦似的慕雲起放在眼裡,見他拿劍跌跌撞撞來砍,一個個冷笑著又對他合圍起來。
就在這時,外面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,隨之而來的還有冷硬不耐的吆喝聲,「在哪裡?哪裡有人鬥毆?」
隨著吆喝而入的,是幾個穿著官差服飾衙差,他們身後,是喝得半醉的嚴或時。
那幾個男人一聽聞官差的吆喝,立時打著眼色作鳥獸散。
官差進入酒館內,除了看到斷了一臂還逞強持劍要殺人的慕雲起外,再沒尋到其他滋事鬥毆者。
待慕雲起酒醒之後,發現自己少了一臂,差點恨得又要出去找那幾人拼命。
還是嚴或時勸住他,「雲起,要報斷臂之仇不是不可以,可這得講究方法,你現在這樣子衝出去,你以為會有好果子吃。」
「聽我一句勸,」嚴或時拍了拍他肩頭,嘆著氣道,「萬幸他們下手砍掉的只是你左臂,若是那會趁機砍掉的是你右臂,你想想如今你會是什麼結果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