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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她沒有多想,只當太子也漸漸學會擔當學會長大了。
如今看來……她想得太理所當然了。
「是娘娘,奴婢這就讓人去查。」馮嬤嬤輕聲應了之後,就轉身出了大殿。
她也從皇后對待太子妃有孕這事不尋常的態度嗅出了不對的味道,所以這會出去吩咐別人查證,也是格外的迅速格外的用心。
以皇后的手段,要在宮中查證一件事,絕對不會費時太久。更何況,她要查的還是她最寵愛的女兒,底下的人就更加不敢有絲毫馬虎怠慢了。
只過了一個時辰,馮嬤嬤就將查證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稟報到皇后面前來。
「太子妃、太子都先後去過跨殿?」皇后微微詫異的挑了挑眉,隨即低聲冷笑起來,「本宮直覺這事有古怪,原來古怪在這上頭。」
太子瞞著她,悄悄將太子妃攆去滄州,只怕是早就對太子妃起了殺心吧。
可她的貞烈雖然為人張狂,卻不是個毫無城府的性子,這麼多年都做得天衣無縫,又怎麼會突然在那天露了破綻並讓太子撞見?
皇后撐著眉心思慮片刻,忽面色冷凝的看向馮嬤嬤,「最近這段時間,宮外是否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情?」
馮嬤嬤想了想,才小心翼翼答道,「特別異常的事情倒是沒有,就是前段時間周將軍家的千金原本與慕尚書家少爺訂了親,後來因為周將軍的千金突然得了急病暴斃,這婚事就作罷了。」
皇后眉心倏地跳了跳,抬起頭,目光透寒的盯著馮嬤嬤,厲聲道,「周家千金是如何暴斃的?」
馮嬤嬤被她陡然冷厲的聲音驚了驚,暗下戰戰兢兢的回想了片刻,才輕聲道,「奴婢得到的消息就是她突然得了痧絞腸而去的。」
皇后眉頭越發擰得緊,而眼神峭冷之中慢慢染上了懷疑,「她在發急病之前,可曾與太子妃或大公主接觸過?」
馮嬤嬤心下驚了驚,忽低下頭,稟道,「娘娘,還有一事。周小姐生前就與慕大小姐結識,聽說兩人感情還不錯。」
「至於周小姐發病前……」馮嬤嬤遲疑了一下,隨即面色也變得難看起來,「曾到過一間布料行,據悉太子妃那天也曾在附近逗留過一段時間。」
「還有一事,」馮嬤嬤默了默,忽想起外頭紛紛稱讚之事,「慕大少爺雖未與周小姐正式拜堂成親,但周小姐急病去了之後卻以慕少夫人的名義葬入了慕家墳地。」
說到這,馮嬤嬤的頭更低了下去,因為她又想起另外一什事來。
「娘娘,」她神情惶恐,聲音微微顫抖,「外頭都紛紛稱讚慕大少爺對周小姐情深義重,卻極少有人知道將周小姐以慕少夫人的名義葬入慕家墳地,其實是慕大小姐出的主意。」
皇后本就冷艷的臉,此刻更似陡然罩了層寒霜一樣。
她轉目,眼神像兩道利箭一樣射向馮嬤嬤,「這麼重要的消息,為何之前一直隱瞞不報?」
還不是因為你之前下了命令,說要藉由慕曉楓的手磨搓磨搓太子,一併交待與慕曉楓有關的事只收集卻無需稟至跟前。
當然這些話,就算借天給馮嬤嬤做膽,此刻她也不敢說給皇后聽。
只能一味低著頭,露出誠惶誠恐的神色,低聲告罪,「是奴婢疏忽,請娘娘責罰。」
「責罰?」皇后冷笑一聲,面色一瞬變得陰森冰冷起來,「先記著。」
「現在,立刻給本宮尋個妥帖的人,讓她日夜兼程趕往滄州,務必保證太子妃回京之前都不能流產滑胎。」
馮嬤嬤心裡打了個突,娘娘這吩咐有夠怪異的,難道太子妃回京之後就放任她流產滑胎不管嗎?
「慕曉楓!」她暗下咬牙哼了哼,「本宮倒是小瞧這丫頭了。」
翻雲覆雨的手段,比起她來也不遑多讓。
她的太子在那丫頭面前,根本像個稚嫩的孩子,那道行根本一點也不夠看。
眼下,太子就被那丫頭耍得團團轉也不自知。
如果她阻止不及,太子就要生生成為那丫頭手中最鋒利的復仇之刃了。
為了胡家,太子妃她無論如何也要保住。胡家已經為了太子,犧牲了一個胡亦帆。如果她連太子妃也保不住,那胡家這一脈……只怕遲早悉數對太子寒心。
馮嬤嬤看見她垂下眸沉吟起來,當即不敢多話,連忙道,「娘娘放心,奴婢一定儘快辦妥此事。」
馮嬤嬤說的儘快,自然就是最快的速度了。
她在找人這段時間,也慢慢揣摩出不對勁來了。
只怕是太子想在滄州暗中對太子妃下手,而皇后卻要保住太子妃性命。
所以她派這人,不但要細心妥帖,還有要過人的智計才行。不然在太子面前,哪裡頂得住太子的氣勢與手段。
馮嬤嬤確定人選之後,立刻就帶到皇后面前,讓皇后親自考察過才放心將人送往滄州。
皇后行的雖然是隱密之事,無奈慕曉楓一直關注的就是滄州與皇宮之間的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