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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曉楓慢慢搖頭,看著他,極認真答道,「秘密多宣一張口,潛在的危險增加就不止一分。」
她頓了頓,才又道,「更何況,我又不是貓。」死了八次還能有命活著。
眉梢揚了揚,又道,「再者,我一向覺得適當的無知是福。」
背負別人的秘密?就算有好處沒必要的話,她也不干。
更何況,夏星沉不時向她透露身世有秘密的意思,這背後還不知有什麼動機呢。
就算她心裡已經將他當朋友,也還達不到可以隨意共享秘密的親密程度。
夏星沉垂眸,眼中燦爛色澤似乎也在瞬間暗了暗。看來他還得繼續努力,努力走進她心裡,成為她可以放心信任的人。
不過面容依舊溫和慵懶,就連唇角那抹淡淡的風流笑意也未變,「說吧,想用這隻小瓶子從我這換走什麼?」
慕曉楓笑了笑,隨即大大方方點頭,「一個秘密。」
看她神態自然笑意流漾,眉眼輕鬆,半分也沒有被人看穿心思的尷尬。
夏星沉看著她淺笑微微的自信模樣,心跳突然漏跳一拍,隨即胸口就莫名的纏上不明顯的疼痛。
他不動聲色打量著她,依舊不以為然的語氣,道,「關於哪方面的秘密?」
慕曉楓謹慎的掠了眼四周,隨即看了看他,卻點了水在石桌輕輕劃下一字。
夏星沉眉心一跳,壓下心中詫異,仍舊一副慵懶隨意的口吻,「你怎麼會忽然想到向我了解他的事情?」
少女側頭看了看他,卻含笑不語。
他上次能毫不猶豫的將那樣一支秘密小隊交給她,除了信任她不會泄露秘密之外,其實也等於間接告訴了她另外一件事。
他手裡,不缺人。
既然如此,眼前就有現成的活動信息庫在,她何必還捨近求遠浪費人力物力去調查。
再者,那次梅莊之行,他不是費盡心機想要不著痕跡拿到她的血嗎?
既然上次都挑明了她的血對他有用,他心裡自然也是相信她不會將其中秘密泄露出去的。
今天她來,不正好是各取所需?
沉吟半晌,慕曉楓才緩緩的肅然道,「明知有人要害我手足,我為什麼非要做被動挨打那一個。」
她有手足,別人一樣有。
夏星沉想了想,忽然站起來朝她招了招手,「你跟我去一個地方。」
少女看了看他,毫不遲疑的站起來跟著他出了涼亭。
夏星沉見狀,腳步微滯,依舊慵懶的語調,但聲音卻透了幾分嚴肅,「那個人可是當代大儒,你想扳倒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。」
少女眯了眯眼,低低冷笑一聲,「我知道不容易,所以我不是來這向你打探秘密了嘛。兵法有雲,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。」
再不容易,也阻擋不了她剪除那個人的決心。
她若不是搶占先機做刀俎,那就只有等著被人魚肉的份。
她已經死過一次,現在活著每一天都是賺來的,既然如此,她還有什麼可怕的。
眸光微微變了變,夏星沉看著面容嬌俏但目光沉靜從容中透著堅持的少女,只能默默在心裡嘆息一聲。
這姑娘,不是初生牛犢。不過她迎難而上的勇氣,卻比初生牛犢更令人欽佩。
夏星沉偏頭,目光幽幽的凝視著她,「你有什麼打算?」要將那樣一個人拉下來,可不是普通手段能做得到的。
「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,」少女眨眨眼,明亮眸子閃出熠熠波光,眼底卻轉過一抹淡淡狡黠,「俗話說蛇有蛇路,鼠有鼠道;山人我,自然也有我的妙計。」
要建成一座大廈很難,但要讓它崩塌也許只需片刻之間。
只要找對方法,當代大儒又何足畏懼。
夏星沉看著她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樣,心底忽就輕輕顫了顫。
「有任何需要,隨時告訴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