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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航對這個下任李家的家主人選實在不怎麼感冒,所以被李東海嚴厲口吻盤問,也是半分也不在乎。
卻轉著眼睛瞟了眼低頭的李玉,又意味深長的瞥了眼太子,冷笑道,「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我的事,不過李小姐為父報仇這事,李將軍倒可以當著李小姐的面好好問個清楚,對慕府的人投毒,她真是為父報仇嗎?」
「哦,或許問問這位……太子殿下也行。」
李東海面色沉了沉,只沉吟片刻,就漸漸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。當然,他跟李玉一樣,還是想不透李航為什麼要幫著慕曉楓大街當眾抵毀李玉名聲。
太子面色卻驀然變得十分難看,敢當面諷刺他的人……除了楚離歌那個不將他放在眼內的賤種外,眼前又多了一個李航。
他握了握拳頭,眼裡瞬間飛掠過一抹森然寒光。
「不管什麼原因,」李南勝悠悠開口,目光在太子與李航之間來回打了個轉,「堂弟可不要忘了,你始終姓李,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人,如此反骨的事李家也只有堂弟敢開這個新鮮的頭。」
他說得雲淡風輕,仿佛壓根不知道自己的諷刺會給李航帶來什麼後果一樣。
太子哼了哼,微微眯了眼,掩著眼底陰鷙冷冷道,「許是這位李家兄弟在寺廟待久了,乍然一見慕家大小姐驚為天人,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姓李還是姓慕。」
李東海眉頭緊了緊,略含不滿的瞥了眼太子。實在有些詫異如此尖酸刻薄又膚淺的言辭竟會出自太子之口,而且聽這口氣,太子似乎早就知道李航的身份了。
這麼一想,他又不由得慍怒的盯了李玉一眼。
太子要吃窩邊草,不是不可以。
但這吃相,能不能別如此難看。再怎麼著,也該謹記他身為南楚儲君的身份。
若不是李家的未來只能綁在太子身上,他……。
皺了皺眉,看李玉的目光也多有責怪不滿。李玉這個堂妹也是,枉負叔叔多年悉心教導,竟然在守孝期間與人做出這種事,也難怪李航惱怒要當眾揭破。
認真說起來,太子與李玉這檔子事還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。
只不過因為皇后的關係,他們李家活該倒霉被牽連罷了。
李航冷笑一聲,完全不畏懼太子的身份,竟然一反常態,言辭犀利的反唇相譏,「太子殿下倒是閱盡美色無數,奈何也沒有修煉出柳下惠的本領,著實令人感嘆。」
這句話,不僅僅直白不留情面的諷刺了太子,更是赤果果讓李玉再次難堪得無地自容。
太子哼了哼,陰沉著一張臉,倒沒有再出聲反駁。
這種自取其辱的事,他做一還做二,在這些表兄弟面前,那就真什麼顏面都丟盡了。
他默默朝李東海使了個眼色,然後轉身就走了出去。自他現身到離開,甚至都沒有認真看過為他滿臉病容憔悴得如黃花一樣的李玉一眼。
甚至在這些李家兄弟面前,還刻意做出疏離不熟悉的樣子。
李東海眉頭又緊了緊,眼睫底下掠過淡淡失望。這失望,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對李玉還是太子。
不過太子臨走投給他那個眼神,他略一沉吟,覺得這事還是可行的。
「堂弟,」李東海想了想,一時還無法確認李航年齡大小,只好暫不論次排輩而籠統稱呼,「既然我們是一家人,理應坐下來好好說話。」
李航面無表情掠他一眼,不含感情道,「我沒什麼好說的。」
言下之意,你若有什麼要說的,就趕緊直說。
李北川濃眉一豎,忍不住哼了哼,差點又要出聲嗆他一頓。
「你一時半刻還不習慣自己的身份,」李東海倒是一副諒解的模樣,嘆息一聲道,「也罷,我今天且長話短說,待堂弟改日正式認祖歸宗我們再坐下來把酒詳談不遲。」
李航心下冷笑,他從來就沒想過要什么正式認祖歸宗,所以與李東海坐下來把酒詳談這情景他覺得應該也沒有機會出現。
「小玉的事……咳,不管小玉一時失足做了什麼不對的事,你是她兄長也該多多包容。」
李東海擺出一副長者姿態,語重心長勸道,「你看她現在弄成這樣,心裡也知道後悔了。不如你還是出面替她澄清一下?你看,你娘為了她這事想必心裡也不好過,你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。」
屋內其餘人皆面色一喜,就連低頭端坐一旁的李玉也不禁喜上眉梢。
這本是他們將李航綁到這來的初衷,如今繞了一圈,確定了李航是他們李家自己人,這事就好辦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