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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還不是令慕永朝最憂愁的,最憂愁的當然是與慕雲昭起衝突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張家三公子。
他的兒子雖然少了條手臂,但不知人家張廣那邊到底傷得怎麼樣了。
與慕永朝這邊愁眉苦臉相比,張家此刻也只能用一片愁雲慘澹來形容。
只因為,大夫剛剛替最後也被疼得暈過去的張廣看診過了,只不過那診斷結果……。
張家主宅的大廳里。
張工羽的臉色還好,只是比平時略顯得黯淡一些;可張夫人的臉色,那是擔心憤怒交織著絕望,再加上隱忍含淚的眼神,是個人見了都會不自覺有三分動容。
「大夫,廣兒他……他那傷處真的沒有機會復原了嗎?」
雖然直接問張廣事關子孫根那部位太羞人,不過張夫人是張廣的娘,大夫自然不必忌諱這些。
「張夫人,」大夫看了看她,一臉沉吟的道,「三公子遭受重創,先是受到大力撞擊,又遭利物傷了根本,老夫就是華陀再世,也不敢保證三公子傷好之後能完全復原。」
大夫遲疑了一下,又道,「不過,這也不是說完全就沒有希望復原,只是……」
只是這希望比較渺茫而已。
大夫這話從一開始就沒有給張夫人希望的模稜兩可,眼下這稍微婉轉一些的說辭,也不過是安慰她而已。
張夫人就是再心疼自己兒子也沒用,可她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還未成親,就已經被人意外傷了那命根處,以後若不能復原,豈不是等於一輩子都無後了!
大夫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等等,然後就由張寧送出府去了。
待張夫人從這意外沉重打擊中回過神來,不免又淚眼婆娑的看著張工羽,「老爺,不如進宮請太醫院的院首給廣兒看一看吧?興許他的醫術能令廣兒復原?」
那也是自己兒子,張工羽只默了默,便打算親自進宮請人去。
不過,在進宮之前,他還是不太放心的叮囑了張寧幾句,「在我回來之前,你一定要看好廣兒,切勿讓他意氣用事。」
張寧心裡明白,這意氣用事,便是怕張廣醒過來後受不住打擊,直接提劍去找慕雲昭晦氣。
話說這事,還真說不上誰對誰錯。
目前,最要緊,當然是先將傷處治好再說。
張寧點了點頭,便道,「父親放心,家裡有我們在,小妹也會安撫好娘的。」
張工羽匆匆進宮去了,待到他請了院首給張廣再診看一番,這結果其實也是跟之前的大夫差不多的。
張工羽擔心張廣醒來隱忍不住,又擔心張廣心情鬱結不能好好休養,因而讓大夫在張廣的藥里加了些安神的藥物下去。
待張廣徹底清醒過來,已經是一天之後的事了。
剛開始,張工羽怕他接受不了打擊,更怕他會想不開,意思是讓大夥先瞞他一陣子的。
只可惜張夫人在他跟前,根本無法強顏歡笑掩飾得住眼中的擔憂絕望。
張廣只用三言兩語,就從她口中套出真相來了。
「我以後再不是個真正男人了?」雖然張廣醒來之後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,因為傷在那敏感要命的地方,他原本就十分忐忑不安了,眼下一聽聞張夫人閃爍其辭,差點驚得失魂落魄從床上滾下來,「我竟然變成一個沒用的廢人?」
張夫人怕他絕望,連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安慰道,「沒有,我的廣兒怎麼會變成沒用的廢人;大夫只是說你的命根處受了傷,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復原。」
「娘沒有騙我?」張廣雖然看出她在強顏歡笑,可他打心底接受不了剛才所聽到的隱晦事實,仍舊半信半疑的看著她,又緊張的重複問道,「大夫真說了我只要好好休養就能恢復如初?」
張夫人看見他驚惶不安的模樣,心頭就一陣漫天鈍痛,但在他面前,絕對不能露出過份擔憂的情緒,不然一定會被他懷疑。
她輕輕點頭,仍舊笑著安慰道,「這是自然,連太醫院院首都親自給你看過了,他說你會復原如初,難道你不相信娘,還不相信他的醫術嗎?」
說到太醫院院首,張廣心裡不安才淡了些,可疑惑仍舊不時冒頭。
既然他能復原,娘剛才為什麼要偷偷抹眼淚?
張夫人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,想了想,便問道,「廣兒,對於慕雲昭,你有什麼想法?」
按她說,那個不務正業的紈絝,就該暗中下手讓他也嘗嘗再也不能人道的滋味。
提到慕雲昭,張廣的臉色立時冷了下來,連聲音也透著一股泛狠的陰惻惻味道,「那個渣滓,我遲早有一天親手結果了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