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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不管這些人今天卯足勁在慕府門口鬧有什麼目的,橫豎她不會讓這些人如願。
光站在這裡跟這些人扯皮,那也扯不清楚。
而且,這棺木可是正正堵住慕府大門呢。
還有這哭聲這哀樂……。
暗下嘆了口氣,雖然人是張廣殺的,不過這其中牽涉太多,是萬萬不能將張廣這個「兇手」說出來的。
慕曉楓抬頭緩緩掠了過去,既然在這裡扯不清楚,那就讓官府的人跟他們扯皮去。
敢抬著棺木堵住慕府大門口鬧事,她定要讓這些人不死也脫層皮。
就在這時,慕少軒也從外頭回來了。瞧見門口這陣仗,他透著書卷氣的儒雅臉龐竟然飛快閃過一抹憎惡,在他弄清棺材裡躺著的是慕雲昭時,眼睛裡竟然極快的掠過令人心驚的狠戾之色。
慕曉楓站在石階上,對他的一舉一動瞧得分明,乍然捕捉到那異樣眼神,她不禁暗暗驚了驚。
心中一動,連忙使個眼色讓青若遞話過去,讓他先行進府。
慕少軒記掛著紀媛,遲疑的看了眼慕曉楓,便依言默默從側門先進去了。
「大家快來看看這些天殺的,他們好狠毒的心腸,將我們趕出慕府不算,還要將我家的大孫子弄沒了,還揚言要去官府告我們!」老姨娘趴在漆黑棺木上,又一頓鼻涕橫流的哭訴,「這都什麼世道啊,還讓不讓人活了。」
老姨娘嚎得激亢,根本沒有任何章法可言,完全是想到什麼就哭什麼。
慕曉楓收回視線,冷眼看著她口沬橫飛的誇張模樣,冷笑一聲,也沒興趣再在這跟這些人對嘴下去。
跟這種人扯,越扯越說不清。
而且,就算說贏了,她臉上也無光還白白浪費口舌。
手一抬,便要示意冷玥趕去大理寺。
卻在她袖手抬起之際,忽然一抹頎長俊美的人影無聲無息閃了過來。
眾目睽睽之下,竟然誰也沒有看清他是怎麼站到她身邊的。待人們驚覺眼前一亮身邊氣溫冰涼一片的時候,那風華瀲灩的男子便已然安靜矗立如玉樹般,站在笑意溫軟明媚的紫衣少女身邊。
他們更不知道,楚離歌與慕曉楓並肩而站的時候,還悄悄伸手在身後握了握她指頭。
這是制止她讓冷玥去大理寺的意思,也有趁機占點小便宜的心思。
指尖細膩嫩滑的肌膚透著燙貼溫度,只輕輕觸碰,那溫軟舒適的熱度便似瞬間自指頭傳進他微涼心頭。
指尖相碰的一霎,她和他都微微震了震。
少女詫異過後,側目瞪他的眸子湧出一絲惱怒來。
楚離歌瞧見她氣惱又發作不得的模樣,唇角不禁淺淺彎起,眼底微微莞爾,身後握她的指尖卻已輕輕鬆開。
「你來幹什麼?」少女見他冷漠眼眸轉過暖意,心頭更惱,再看下面鬧哄哄可惡那群人,連語氣也惡劣起來,「看慕府熱鬧呢?」
楚離歌垂眸,眼神無奈中夾著淡淡寵溺。
他哪敢!
「冷剛!」
慕曉楓挑眉,眼珠骨碌碌著,也不說話,乾脆抿唇站在一旁看他如何搞定這群人。
那冰冷如鐵一般的面癱侍衛聽聞他冷淡一聲叫喚,慕曉楓只覺眼前一花,也不知那冷麵神是從哪冒出來的,忽然就站在了他們旁邊。
「誣告皇族蔑視親王,皆為不可饒怨的重罪,大家還要繼續留在這冒犯離王殿下嗎?」
他的聲音就如他這個人與他的名字一樣,永遠冷冰冰硬梆梆平直一線沒有絲毫波瀾起伏。可是他的聲音極為高曠清晰,這幾句話絕對保證方圓兩里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,而且他聲線帶著一股獨特冰冷渾厚的韻味,不必刻意已然將老姨娘那群人的嚎哭聲給蓋了過去。
那冰冷不刻意卻極具震懾力的聲音一落,慕府大門前讓人難忍的哭哭啼啼聲與其他嘈雜聲忽然便戛然而止了。
冷剛環視一眼底下呆若木雞的路人,又高聲冷冷問一句,「有人要繼續留在這冒犯離王殿下嗎?」
「離王殿下?」
「啊……就是人稱那個……快走快走!」
慕曉楓傻眼的望著門前瞬間跑得無影無蹤的路人,半晌,傻楞楞抬頭,哭笑不得的瞄著錦衣男子如畫眉目,打量了一遍又一遍。
良久,才失笑咕噥一句,「早知道這名號那麼好用,我早就借來用用了。」
別人聽不清她嘀嘀咕咕說了什麼,可冷玥就在挨近站著,自然聽得清了。
冷玥神色複雜的抬起眼角掠了下楚離歌,再落在少女有些忿忿的俏臉上,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。
小姐,這些人會作鳥獸散的重點,不在殿下那個嚇人的名號,好吧?
圍觀的路人跑了,可老姨娘他們還呆呆的站在原地。
楚離歌遞了個眼色給冷剛,便率先轉身抬步往裡走,慕曉楓冷眼瞥了下那口漆黑棺木,嘴角噙一抹森然冷笑,隨後也轉身往裡走。
待主子們都已經跨過大門,完全不見身影,冷剛才大手一揮,「將這些膽敢誣告殿下的刁民統統送到大理寺去。」
話音一落,也不知突然從哪湧出一列同樣玄衣如鐵面容更勝鐵的男子來。
他們呼啦一聲圍過來,眨眼,又呼啦一聲散開。然後,邁著穩健有力的步子整齊而迅速的往大理寺方向而去。
原本他們是空著手的,散開之後,每人手裡都多了一樣東西。
轉身往裡走,慕曉楓心裡卻犯了嘀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