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皺了皺眉,冷玥又默默在想,若換其他人,就張廣那驕傲又固執的犟脾氣,大概就是被景陽關天牢關上一輩子,他也不會鬆口。
慕曉楓笑了笑,凝眉看著她,對這推測既不承認與不否認,只輕輕道,「冷玥,一個人之所以傲氣,是因為他知道別人的底限在那,在沒有觸碰到別人底限的前提下,他怎樣傲都行。」
冷玥聽得一陣迷糊,難道張廣傲,景陽還會縱容他這臭脾氣不成。
「小姐這話奴婢聽不明白,小姐的意思是張廣在天牢驕傲不肯招認,是因為他篤定大理寺不敢拿他怎樣?」
慕曉楓讚賞的看她一眼,點頭道,「大抵是這個意思。」
所以,不管是誰去勸,張廣都不會說實話的。
而且,不管大理寺誰作主,都不可能將張廣關在天牢關上一輩子。
冷玥眯了眯眼,聲音恨恨,「他這是有恃無恐!」
慕曉楓點頭,卻含笑不語。
「這麼說,景陽很快就會將他放出來?」
慕曉楓略略勾唇,笑容明艷燦爛如外頭晃晃照人的日光,可眸子裡卻閃爍著淡淡不顯的森涼。
「不,不付出一定代價,就算張將軍親自出面,他也出不了天牢。」
將她哥哥以殺頭的罪名弄進去,她能輕易饒了張廣?
況且,皇宮裡頭那位也不是好糊弄的,這次張廣純屬自掘墳墓,若真將他埋在裡頭出不去,也不能怪誰!
冷玥還想再問,慕曉楓掠她一眼,只笑了笑,諱莫如深道,「等著瞧吧。」
慕曉楓可以作壁上觀,此刻的張家卻亂成一鍋粥。
因為張寧回來了,是從大理寺的天牢回來的。他見了景陽也見過張廣,是按照大夥一致商議的辦法去見的景陽。
景陽對他的態度很和氣,可是談到張廣清白無辜可以釋放的問題,景陽卻完全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,拒絕得十分乾脆。
「小妹,你說這事該怎麼辦?」張家的大廳里,張家兄妹幾人分主次而坐。不是張寧依賴君莫問,而是張家上下都十分倚重這位南楚才華卓越的張小姐。
君莫問此刻面色也有些凝重,便是往常皆盈盈含笑仿佛散發著熠熠自信光芒的眼眸,這會也光澤黯淡。
不管張廣眼下身陷囹圄是不是自作自受,他們這些血親都不能坐視不管。
可這管,如何去管,也是一門學問。
想到這裡,君莫問心情就略略起了幾分煩躁,難道論到權謀算計,她真的永遠都及不上慕曉楓嗎?
慕曉楓可以迅速找到破綻為慕少軒洗清嫌疑,她就真的做不到?
之前張寧前往大理寺,就是她提出的。可現在,大哥卻無功而返。
「大哥,三哥在天牢裡面沒有受苦吧?」
張寧搖頭,神色鬱郁,「這倒沒有。」他相信以他們張家的權勢,大理寺的人還不敢對三弟濫用私刑。
君莫問心裡稍安,「大哥別著急,讓三哥在裡面多待一會未嘗不好。」
張寧愕然,不過隨即一想便明白她所指,不得不嘆息附和,「確實,讓他吃些苦頭,大概才會反省自己莽撞。」
君莫問沉默一會,抬手理了理髮絲,忽然站了起來,「大哥放心,我會想到辦法的,現在我先出府一趟。」
張寧看著亭亭玉立的少女,那身華貴的淡綠衣裙在日光斜照下,似乎縈繞著一層淡淡讓人安心的光芒。這淺淡的熒綠光芒映著她芙蓉玉面,更襯得她本就自信耀目的彎彎雙眸更動人心魄。
即使看慣了這樣絕代容貌,張寧看著被光芒縈繞的少女,仍舊心跳亂一拍。
他連忙扭頭往窗外望了望,「就近傍晚了,小妹出去可要注意安全。」
當然,張寧並非真擔心她,只是尋常關懷叮嚀兩句而已。
別說君莫問的身份,就憑這個小妹的身手,只要不遇上幾個武功絕頂的人同時圍攻,她的安全都絕對無虞。
「那我先走了,」君莫問走到廳門口,又回頭道,「三哥的事,大哥不用擔心。」
她一定會想到辦法的。
出了張府,君莫問臉上笑容淡了下去,「難道我真得去求她?」
雖然告訴了車夫要去慕府,可坐在馬車裡,君莫問心情依然糾結矛盾著。一邊想靠自己能力證明自己確實勝過慕曉楓,可一邊又在懷疑,若她真能勝過慕曉楓,這會張廣就該回到張府而不是繼續待在大理寺的天牢里了。
正因為她心情糾結又矛盾,所以一開始就吩咐車夫不必急著趕車。
此刻,不算太醒目的張家馬車慢悠悠走在京城街道上,君莫問倚坐在馬車裡,一會蹙起柳眉一會又絞著帕子。
就在馬車準備路過一座雅致的茶樓時,忽然有人從旁邊的巷子裡閃身站了出來,就站在馬車前面正正的攔著。
車夫看著前面只有丈余遠的地方,有人張開手臂攔在路正中,不得不趕緊停下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