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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相大人可要進去了,你不跟緊些,難保不被右相大人撬牆角啊!
楚離歌瞥了瞥他,並沒有錯過他擔憂眼神,一瞥過後,便閉上眼眸,「走。」
夏星沉想獻殷勤又如何?
就算他在不旁邊看著,也有辦法讓夏星沉獻不了這殷勤。況且,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楚離歌走得乾脆利落毫不留戀,一聲令下,便將已經下了馬車準備上前跟他見禮的右相大人給甩在了身後。
看著那輛低調奢華無比招搖的沉香木馬車疾風一般掠出了視線,夏星沉只能無奈的笑了笑,「難道今天的我在離王殿下眼中變成了比鬼還可怕的怪物?」
當然,這話純屬玩笑一句而已,其實夏星沉與楚離歌心裡都明白,彼此在做什麼又該做什麼。
搖了搖頭,夏星沉讓人遞上拜貼,一會之後,就見紅影出來親自將他迎了進去。
直接進入到楓林居的花廳,夏星沉在門口站了站,看著憑窗閒散而坐的少女一手擱在桌邊歪歪撐著腦袋,松斜的髮髻散落幾縷烏絲飄覆她嬌俏面容。
從他所站的角度,只看得見少女半邊側臉,另一半隱在暗影里看不分明。只不過,便是逆光所見的半邊側臉,沉靜從容里竟也透出淡淡肅殺意味,雖然嬌俏里夾著倦色,可這種種奇異複雜的神色揉合在她臉上,並不讓人覺得心驚。
他看著這平日聰慧狡黠敏銳多智的少女,此刻沉靜下竟然隱現肅殺,心便不自覺的慢慢生出一寸寸糾纏的疼痛。
想必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確實惹怒了她。
暗下嘆了口氣,他勾起唇畔慣常的微微笑意,抬步依舊慵懶恣意的姿態走了進去。
「精神不好?」他自顧的在她旁邊拖了張椅子坐下,含笑凝視她,「還是累了?」
慕曉楓歪頭瞥了瞥他,擠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,「有區別嗎?」
「有,」夏星沉點頭,「精神不好不是累,而是因為心情不美妙。」這心情不美妙,自然是因為張致干出了令她憤怒的事情。想要精神好,勢必得做些讓自己高興的事。
而累,只是單純身體上的,只需要好好睡一覺放鬆就行。
少女微微眯眼,看著眼前賞心悅目的靛藍身影,確實不怎麼提得起精神,「我不累。」
就是在琢磨怎麼以牙還牙而已。
張致害得大嫂流產,害得大嫂與大哥傷心,這債必須還。
她惱火張致這被人當槍使還全然沒有一點覺悟,更恨極背後導致這一切的那位。
斜眼瞟過去,卻忽地發覺對面那微微含笑的清雋面容,似乎有那麼一點不對勁。
她驚得呯的坐直身子,認真的盯住他,嚴肅中透著擔憂問道,「你受傷了?」不然面色為何透著一絲蒼白,即使極力掩飾,她還是看穿他的掩飾。
好吧,其實慕曉楓忘了動腦筋,如果習性跟狐狸相近的夏某人願意讓她看穿他的掩飾,那一定是他故意的。
夏星沉微微一笑,漫不經心道,「小問題而已。」
話題一轉,已轉到了讓她關心的另外事情上去,「有件事我想你應該還不清楚。」
少女挑眉,睜著明亮眼珠一動不動看著他。
夏星沉對上她清亮明淨無比純澈的眸子,心中一動,忽然有大膽念頭冒出。他連忙不著痕跡撇開視線,壓下腹中躁熱,懶懶含笑道,「張致曾經跟蹤安如沁去過紀府,其實張致所見到那個人那張臉跟紀府沒有一點關係。」
慕曉楓眸光閃了閃,「哦?」
「相反,那個人跟禮部尚書王顯,或者說跟王顯的兒子王居之有關;」他默了默,又道,「而這個王居之,私下與李南勝有來往,與李氏旁枝年輕一輩的優秀子弟亦私交不錯。」
慕曉楓心頭緊了緊,「也就是說,張廣的死還有張致被誤導,這些都與王家王顯王居之還有李家李南勝這些人脫不了關係?」
夏星沉轉了轉手中杯子,眸光微沉,點頭道,「大抵錯不了。」
慕曉楓默了默,張致這混蛋——她遲早會將今天這筆債討回來。不過王家與李家,她也饒不了。
「右相大人,不知王顯排行第幾?」
夏星沉迎上她清亮卻似能看進人心裡去的目光,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無奈苦笑,「姑娘太聰明了,果然不可愛。」
怎麼一下就想到他身上來呢!
少女雲淡風輕的笑了笑,可眼神卻陰惻惻的,讓人看著就心底發毛。
「如果不可愛可以活得平安長久,我一點也不介意。」
夏星沉裝模作樣的皺了皺眉,嘆氣道,「昔年王家嫡系家主排行第三,他後面還有兩位庶出弟弟,王顯正巧是這兩位中倒數第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