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倒是跟那起子上不得台面的人拈酸吃醋的,沒得惹了少爺不高興的。」
雲蘿木然的聽著,然後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,道「不,我不是因為表哥待朝顏。。。而是因為。。。因為。。。」
章媽媽嘆氣道「老奴知道,是因為木槿走了,是不是?」
雲蘿一驚,沒想到章媽媽竟然知道了這件事情。
章媽媽瞧著雲蘿的神情,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。
便繼續開導道「老奴說的沒錯,姑娘實在是心思過重了。」
「莫說,不過是走的一個木槿而已,便是離府的是杜若,又如何?」
「離府的是朝顏又如何?姑娘何須如此傷心,應當高興才是呢。」
「畢竟,那木槿跟杜若,對少爺,可都是另有心思的,如今她們二人要是都走了的話,對姑娘可是好事情的。」
雲蘿語氣晦澀不明的說道「不,我不會高興,我心裡只是難受。」
「我跟杜若一同進府的,家裡離得近,坐同一輛馬車,同一艘船來的江都,進的喬府。」
「木槿也差不多時間來的,幾年的姐妹情誼,哪裡能夠說釋懷就釋懷的呢?」
章媽媽嘆氣道「老奴知道姑娘是重情之人,可是,姑娘是,旁人不一定就是啊。」
雲蘿憂愁道「我不是在意她是否真心將我當做姐妹。」
「而是,而是。。。我們一同進府,足足六年了。」
「木槿也叫了六年的表哥了,如今,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,表哥便能夠將她隨意贈與他人。」
「六年了。。。六年了。。。六年的時間,表哥一點都不顧念。」
「才多久前的賞花宴,木槿也在,然而,才多久,表哥便將她贈與了旁人。」
「我入府也六年了。。。如今。。。木槿這樣的下場,匆匆離府。。。我。。我。。。。」
章媽媽連忙止住了她的話頭,瞧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,搖搖頭,安慰道「姑娘,此話便是在咱們中間,悄悄說上那麼一次,也就罷了。」
「以後萬萬莫要再提了,若是讓旁人聽見了,告訴了少爺去。你是無心的,但是少爺聽了,難免有心。」
「若是讓人添油加醋的說給少爺聽,少爺心裡想著,你莫不是因為木槿的事情,怨懟,遷怒於少爺的話,少爺難免心裡會不高興的。」
「若真是少爺誤會了你的話,只怕以後的日子,你可是艱難的了。」
「姑娘可還記得初初進府的時候,帶著你們進來訓話的婆子是如何說的?」
雲蘿愣了愣,努力回想著,似乎是說「今後你們的前程,就是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。」
章媽媽笑道「姑娘啊,你既然還記得當初那些婆子交代的話,如何今兒就想不開了呢?」
「個人都有個人的命啊,姑娘,咱們只能夠管好自己,旁的人的前程,只能由她們自己去掙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