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們一退下,諾大的藥房之內便僅剩下了涼音與洛瀟然二人,當然,中間還隔著一塊屏風。
涼音只是平淡的將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,這才道:「差不多便出來把藥喝了吧。」
屏風的另一邊,洛瀟然微微蹙了蹙眉,只不滿著道:「浴巾。」
涼音輕輕一嘆,「殿下,浴巾就掛在屏風上,你一起來就能拿到。」
「本王習慣由別人來拿,方才是你將門外的人都叫開了,現兒不是你拿難道還由本王親自動手?」
聽著他那般傲慢的話語,涼音不由有些不耐煩的上前一步,繞到屏風那邊,扯下浴巾便扔到了他的肩上。
「離王殿下,你那丫鬟方才說的那些話,你不會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吧?」
洛瀟然不語,只是有些陰沉的拿過浴巾,而後緩緩地站起了身。
同一時間,涼音猛然轉身,「男女授受不親,你起來的時候就不會說一聲嗎?」
他不理,抬步便走出了木桶,而後才一臉鬱悶的瞪著她道:「暫且不說本王對你有沒有興趣,便說此時的本王,有無衣服可有區別?你那藥水,敢不敢再黑一點?」
涼音微愣了愣,這才想起自己調的藥水極其的黑,估計此時的他瞧著就是一個大黑人,還真的是穿沒穿衣服都看不出什麼……
想著她才微微鬆了口氣,卻是又聽身後的洛瀟然道:「本王從不搭理女子間的明爭暗鬥,知曉如何,不知曉又如何?」
她怔了怔,「所以你是知道那個於若悠殺害了不少你身邊的丫鬟的?既然知道,為什麼還讓她殺?」
洛瀟然的眸光微微一暗,一邊用浴巾包好身子,一邊才無所謂的開口道:「一些妄想接近本王的女人,本就該受到懲罰,正好有人處理,何樂而不為?」
聽及此,涼音的心裡忽然充滿了不屑,對他的印象也在這一瞬間一落千丈,這個離王究竟是有多自戀,任何一個靠近他的女人都能被他想成要接近他,他真以為自己是萬人迷了!
這般想著,她又略微嘲諷著道:「你說我明知你中毒不告訴你,但你又何償不是明明知道靠近你我便會有危險,還刻意與我靠近?就連那些個無辜的丫鬟你也不放過,既然保護不了她們,就將身邊的人都換成男的好了,幹嘛一次次的害死那麼多無辜之人?」
洛瀟然的面色猛然一僵,瞪著她的背影便道:「其一,不過一個頭腦簡單的女人,你會解決不了?其二,本王堂堂王爺,為何連個丫鬟都不能使喚?」
她冷笑,終究還是忍不住轉身瞪向了他的雙眸,「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有著這麼高的地位,天不用怕地不用怕,去哪都有一大群人跟著,也壓根不用擔心上面的人會不會隨便找個理由將自己殺了啊?像你這樣的人即使是死了也能得到厚葬,但別人死了就是死了,或許不能入土,或許還會面目全非,她們又做錯什麼了?」
莫名其妙的一大堆話,喊的她氣喘吁吁,雖然她這人平時是不喜歡管閒事,但此事多少也牽扯進了她,不說出來心裡實在是不舒坦!
於若悠是個多麼扭曲的人,她就不信他會不知道!
但他還一次次的縱容她,這就殘忍過頭了!
瞧著她怒氣沖沖的模樣,洛瀟然的眸里霎時便閃過了一抹厭惡,「涼音,本王在人前給你顏面是你的福氣,你不要一次次的挑戰本王的耐性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