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眼,是一個諾大的屏風,屏風的另一頭,是若隱若現的浴桶,以及那個長發披於身後的傲人背影。
他的眸光微暗了暗,也不上前,只是望著屏風的那個身影道:「泡了這麼久,可有好上一些?」
諾大的木桶之內,涼音的額頭之處早已汗如雨下,她的眉頭緊緊而皺,雖然仍舊難受,卻也因為刺骨的涼水而拾回了絲絲理智,許久許久,才聽她咬牙切齒著道:
「死不了!」
洛瀟然挑了挑眉,「還有理智便好,說吧,除了本王,你想嫁誰?」
她的眉頭再次一蹙,想質問,無奈力不從心,手中的雙手狠狠掐入肉中,鮮血流出,染紅了刺骨的涼水。
又聽屏風那頭的洛瀟然冷冷著道:「莫老醫術高超,他說的向來有所依據,無論你現在的情況是否好轉,若是無男子與你同歡,用不了一個時辰你便會沒命。」
說著,他又略顯平淡著道:「雖說你是本王待納的妾室,但終究還未入門,本王與你也並無感情,看在你救過本王的份上,本王現在可給你一個選擇夫君的權力,只要你說,本王現在便可帶他來見你。」
聽著他的話語,涼音卻是氣的咬緊了牙關,雙手仍舊死死的掐在肉中,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,她卻始終只言不語!
該死的洛瀟然,這種時候,竟然還想找個人把她給踹了,等她解清了身上的毒,定然有他好看!
憤怒之時,又聽洛瀟然一臉嚴肅著道:「也罷,既然你無力選擇,那便由本王來選吧,木九,你出來。」
話落,一個略顯的稚嫩黑影霎時閃到了他的跟前,同時緩緩跪下,「屬下在!」
他不語,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屏風,便緩緩地退了下去。
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,門外的他卻是久久也未走遠,明明是一件他認為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,明明他還為她找到了人品極好的男人,明明他已仁至義盡,可為什麼,他的心裡卻是該死的難受?
這個女人,他是絕對不會碰的!
雖然當初確實吸引過他的目光,但她野心太大,今日還與別的男子共枕一床,就算他表現的再無所謂,他的心裡也是特不舒服。
這樣的女子不配做他的王妃,他一直這樣想著,所以回來的路上他也一直在想,如何才能擺脫了她。
將木九送她,等於送了她一個絕世高手,到時再送她三棟宅子及銀子,他也算沒有對不起她了才是,可是為什麼,越這麼想,他的心裡便越發的不是滋味?
在門外站了許久許久也沒聽到動靜,反而讓他越發的心急如焚,該死的,竟然連一聲拒絕及尖叫都沒有,這女人莫不是覺得,是個男人都可以?
她是默默接受了木九嗎?
還是說,木九點住了她的穴道?
又或是藥勁上腦,她一見到男人就撲上去了?
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,暗猜著裡邊可能發生的情景,他竟有些想破門而入了!
又糾結了一會兒後,他終究還是狠狠踹開了房門,「木九,你給本王退下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