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她便緩緩地退了下去,床上的涼音一臉凝重,不知怎麼的,心裡竟是無比不安。
就算那個於若心真想算計自己,自己也不該這麼不安才是,到底是怎麼回事呢?
一夜無眠。
次日,離聯姻只剩一日。
因為請不出涼音,於若心的臉色也極其的陰沉,可當她趕去找於若悠時,卻發現她連著一日都閉門不出,於是乎,那一日,於若心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!
與之一樣的,還有永寧宮裡的皇后,在聽到林公公打聽回來的消息後,她的老臉是又黑又臭,冷漠的眸里含滿了殺意。
「所以,那個叫小畫的丫鬟在那一日突然就不啞了,還對外說是被涼音給醫好的?」
林公公冷汗直流,「是的,而且如今世人十分相信涼音的醫術,所以壓根沒人懷疑過這事的真假,還有就是,經過這幾日,已經能夠確定,咱們那日派去的死士,無一生還……」
皇后面色一僵,「哼!好一個涼音,好一個小畫,所謂小畫,應該就是當年那個傳信的畫心了吧?竟還裝成了啞巴,難怪這些年來都讓本宮誤以為她早死了,心機倒是不小啊!」
林公公低了低首,「如果那個小畫真的是在裝啞,那麼如今的洛瀟然他們,估計早就知道當年的真相了,咱們接下來又該怎麼做呢?」
皇后凝重的蹙了蹙眉,卻是半響才道:「那就更加不能留下她了,免得哪日洛瀟然找到了什麼證據,再將那丫頭當成證人,以皇上對那賤人的喜愛,若是知曉當初是本宮害死了她,定然不會輕饒了本宮的!」
「娘娘所言甚是,那個畫心,一定得死!」
話罷,永寧宮內的氣氛又更加陰沉了些。
轉眼便到了洛南與北顏雪成親的日子,那一日,整個離城熱熱鬧鬧,眾多勢力暗起潮湧,可洛瀟然卻久久未回。
於是乎,涼音的心裡忽兒又更加不安了一些。
天剛一亮,大街小巷便響起了無數爆竹之聲,聲聲震耳,卻見離王府內一片寧靜,與外頭街道上的吵鬧,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天色初亮時,太子府的里里外外便已擠滿了人,而在太子府對面,幾家客棧同樣是熱熱鬧鬧的。
就在幾家客棧旁邊的一家茶館之中,二樓雅座處,兩個人影卻是靜靜的看著窗下的人來人往,久久也未移開視線。
半響之後,才聽於若心溫文爾雅著道:「六妹,你說你是何苦呢?在屋裡頭悶了兩日,難得出來了,也只是呆在茶館裡頭,還包下了整個茶館,就為了這麼靜靜的坐著,然後看著窗外的人山人海,你到底在看什麼呢?」
說著,她又緩緩地望向了於若悠的小臉道:「難道是瞧見太子殿下娶妃,所以也想快些嫁人了嗎?」
於若悠不語,只是靜靜的望著窗下的太子府大門,忽然瞧見了一襲婚衣的洛南,她面色一喜,霎時便站起了身,「是南哥哥!他今日好俊美啊……」
正歡喜著,卻見婚轎忽停,他緩緩上前,而後輕輕扶著新娘子緩緩走下了轎,周邊的百姓紛紛鼓掌,祝福之聲此起彼伏,明明還有那麼多繁瑣的禮節,可在於若悠的眼裡,似乎只剩下了那雙緊緊牽著的雙手。
忽然,洛南悄悄抬起了眸,似是發現了她,她猛地一僵,連忙坐回原位,而後大大口的飲了一口茶水。
他看到她了嗎?
應該是看到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