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他的話語,涼音不由得便白了他一眼道:「怎麼也是我的母后,你這樣說真的好嗎?」
「她若真愛你這個女兒,就該直接認了咱們的婚事才是,又說要重新辦一場轟動四國的婚禮才作數,又說在此之前只當你是未婚先孕,如此不尊重你,若不是你的母后,為夫倒是劍都準備好了。」
洛瀟然的臉上雲淡風輕,略帶打趣的話里,又有著一絲絲的嚴肅。
見如此,涼音便也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,「其實重辦婚禮一事,確實沒有任何必要,如今咱們成親的事,已是天下皆知了,重辦或者不重辦婚禮,也不過是形式而已,形式之中,又夾了點南雲的顏面,大抵還是有些放不下面子罷了。」
頓了頓,她又道:「不過這事多半不如表面簡單,我總覺得,她們不可能同意的這般爽快。」
「為夫也是這麼想的,而且根據為夫的猜測,此時此刻,在咱們東離的南雲國人,應該也收到了來自南雲的秘信,那些不能擺到明面的事,她們皆有可能在暗地裡偷偷的來。」
一邊說著,他們二人已經緩緩回到了寢宮。
涼音的臉色越發凝重,沉默了一會兒後,才緩緩道:「看來,她們就快要動手了。」
說著,她又緩緩坐到了床邊,「就是不知,她們會真的什麼也不做就回去,還是會偷偷摸摸的做一些對咱們不利的事情了……」
畢竟那個南雲涼笙與南雲依依,至今為止給她的感覺都不是太好。
人前的她們一個溫柔一個可愛,但是人後卻總是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,給她的感覺,都是那麼陰險詭異。
就是她都對她們動手了,她們也沒有什麼表現,就好像默默接受了一般,讓她十分疑惑。
就比如,上次她給南雲依依送美男的事,原以為再不濟也會狠狠地給她一頓打擊了。
不想也只是讓她在當天丟了點人,後邊她有意無意的透露自己守宮砂還在的消息出去後,又讓世人對她改變了印象。
到了後邊,更有人說,她雖喜愛美男,但又潔身自好,比她涼音要好多少云云。
這若是換成別的女子,還真不能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解決了這件事。
而南雲涼笙也一樣,明明就給她下了點毒,本想著她就算不找自己算帳,也會大張旗鼓的將自己被算計的事宣揚一番,然後找准機會反擊。
結果她卻什麼也沒做,等臉一好,又重新回到了眾人的視線,這些時日一點動靜也沒有,真真讓人琢磨不透。
不得不說,她們的忍耐力,比她之前遇到的所有女子都要強一些,果真不愧是心懷大智呢。
總覺得,她們在計劃著什麼更可怕的事情。
這般想著,便是躺下歇息了,涼音的心情也十分的沉重。
夜半三更,一隻飛鴿悄悄飛進皇宮深處,在某偏僻的屋頂上盤旋了片刻之後,忽然一個身影躍上了半空,一手將飛鴿輕輕抓住,一手快速取下它腿上的紙條,這才緩緩的落回了地上,同時將飛鴿給放飛了去。
白灰的衣裳在月光之下有些顯眼,白柳的臉色倒是始終平淡,卻又在看清紙條上的字後,十分嚴肅的眯起了雙眸。
「娘娘,您當真是這麼想的嗎……」
她喃喃自語,一邊走到院中,將字條輕輕扔進了火盆,一邊緩緩抬眸,望著明亮的月兒,心裡無比沉重。
這次,若是動手,可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……
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,太陽也在不知不覺中悄悄冒出了頭。
天色剛亮,皇宮的另一邊,南雲依依也收到了回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