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點頭,「是的,若走山路,一月估計都到不了,水路甚近,水流若快,咱們也能快些回去,咱們此行是先去往偏西南方向的安城,然後從安城直往忘鄉海邊的碼頭,上了船後,很快就能回到南雲了。」
「不是說忘鄉海之大,從忘鄉海過,甚是容易找不著東南西北嗎?」
白柳輕輕低首,「確實如此,但是咱們是從海邊過,不往海中間的方向去,就不會迷失在海上了。」
頓了頓,她又一臉凝重著道:「對於公主的事,臣定不會多說半句,希望公主能不玩那般幼稚的遊戲。」
涼音的臉上雲淡風輕,「本公主有些乏了,你下車吧,回你自己的馬車裡去。」
白柳蹙了蹙眉,「五公主……」
「下車。」
冰涼的話語剛一落下,車內的溫度霎時便下降了無數度。
白柳的臉上一顫一顫的,氣憤的咬了咬牙後,才終於拉開帘子跳下了馬車。
車內的涼音眯了眯眸子,心中卻是無比不屑。
一切不過剛剛開始,現在就氣成這樣,以後豈不是天天都得吐血?
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南雲了呢。
轉眼申時,離城之內依舊氣氛陰沉。
而皇宮的御書房內,經過這麼些天,御書房的一切也被整理的十分整齊。
原本還十分神傷的洛瀟然已經回到了御書房內,坐於書邊不停的翻看著以前的奏摺。
東離事之多,對於初登皇位的他來說,實在有些忙不過來。
忽然,一個人影悄悄落到了他的桌前。
他蹙了蹙眉,也不抬眸,只道:「禁衛軍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吧?」
桌前的水墨低了低首,「是的,禁衛軍首領依舊為?煒,只是輪班的人加了一倍,宮內戒備的更加森嚴,而留在城內的將士也從原本的五萬變成了十萬,以防再有這種城內的叛亂發生。」
聽及此,洛瀟然便也不再多問,只是輕輕點了點頭。
又聽水墨嚴肅著道:「不過您讓安排的事情,屬下也已經安排好了。」
「恩」
洛瀟然淡然依舊。
一時間,水墨不由凝重的蹙起了眉頭。
「陛下,您當真就這麼讓皇后娘娘獨自回去報仇嗎?還讓屬下將安排在半路的人馬都撤回來了……」
洛瀟然蹙了蹙眉,這才緩緩抬起了頭。
「不然如何?」
水墨不語,卻見另一人影突然閃出,緊接著,金拾便十分嚴肅著道:「不是屬下說,今日她讓您顏面全無,便是為了報仇,也太傷人了,一點都沒將您放在心上,如今您已身為帝王,本就該是佳麗三千,為了她已放棄了一切,她還如此,未免也太……」
說到這裡,他「哼」了一聲後,終是緩緩閉上了嘴。
見他如此說話,洛瀟然的臉色不由微微一沉。
爾後才道:「她將話說的那般決絕,不過是因為當時白柳就站在遠處,如果她表現出一絲絲的留戀,白柳便一定會再想法子讓她對東離的一切死心,這才讓她不得不表現出一副對朕毫無留戀的模樣,是朕沒有看出來,與她無關。」
頓了頓,他又道:「再說南雲國的那個老妖婆,明明就已經控制了南雲的一切,如今還打起了東離的主意,她將阿音逼回去,或許是想逼她回去奪位,但朕總覺得,更大的原因是,她不想讓阿音將東離放在心上。」
水墨與金拾微微蹙眉,這一瞬間,面色又更加沉重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