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公主息怒,再如何也要以自己的身子為主啊!」
南雲涼笙死死皺眉,眸里殺氣騰騰。
「以身子為主,就是像個窩囊廢一樣的藏在家裡,然後日復一日的喝她涼音開出的藥嗎?夠了,本公主真真受夠了!」
一邊說著,她又怒不可遏的站起了身,只瞪著地上的阿慈道:
「本公主便從沒聽說過,花柳還能一夜發作的,傻子都知道是她動了手腳,結果呢?明明就是她害的本公主,現在卻又由她來裝好人,給什麼藥,裝什麼爛好人,南雲涼音,她不過是想報仇罷了!」
阿慈低了低首,「公主說的甚是,如今的她,一言一行如此惡毒,簡直就是狼心狗肺!」
南雲涼笙氣喘吁吁。
「本公主便是毀了容貌也比當初的她美!憑什麼此時的本公主要在此處受這種窩囊氣?自她回來時起,她便處處都針對我,又不是我毀了她的容貌,又不是我逼她落海,憑什麼一切都沖我來啊?」
說著,她又怒氣沖沖的走到了寢宮門口,衝著天空大大聲的吼道:
「南雲涼音,你不就是想從我開始,藉此警告其它人嗎?來啊!有本事就玩大的啊!若是怕了你,我就不叫南雲涼笙!不反擊,你還真當我是病貓了是吧?」
「你想讓我身敗名裂,想毀我容貌,壞我婚事,也要拿出你的真本事啊!偷偷摸摸的下毒算什麼?裝模作樣的陷害算什麼?那些都是我當年玩剩下的,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來啊!」
「南雲涼音,我要你死無全屍!我要將你挫骨揚灰!」
「……」
一聲接著一聲的歇斯底裡帶著撕心裂肺的怒火,寢宮外頭的下人紛紛跪下,無一不是戰戰兢兢的低著腦袋。
卻見南雲涼笙雙眸含淚,一收回目光,便狠狠道:「阿慈,後日宮中的宴會,我要你去辦一件事。」
跪在寢宮裡頭的阿慈微微抬眸,「您是想……」
「我要讓她再一次嘗嘗身敗名裂的痛苦!幫她回憶回憶昔年的惡夢,要玩陷害,別忘了誰才是高手,也別忘了當年的她,是如何同我求救的!」
話語間,她的眸中滿是殺意,跪著的阿慈沉思了半響後,才緩緩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。
「奴婢明白了。」
轉眼已是大年三十,離春節僅剩一日。
接連幾日,涼音都足不出戶的呆在府上,而她未出去,也沒什麼人來找她,只有南雲涼欣會時不時的問候她一句,或者讓人給她送些美食云云。
不談其它的話,南雲涼欣確實待她甚好。
那一夜,雲都裡頭燈火闌珊,小孩子們嘻嘻哈哈的在街道上跑來跑去,時辰一到,家家戶戶都在家外點起了煙花。
霎時間,色彩斑斕的焰火便在天空開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艷花,如是瞬息萬變的花瓣雨,綻開之後,又一點一點墜落。
那是歐陽子昱難得沒有抱著螢光石的夜晚,他靜靜的坐在屋頂上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那是全城皆在歡呼的一夜,公主府內亦是如此,可涼音也只是靜靜的站在屋檐下,好似一切的喜慶都與她無關。
忽然,一個身影輕輕跳到了她的身旁,緊接著,她的身子騰空而起,回神之時,她已經被歐陽子昱帶上了屋頂。
站的高了,離那些煙花也近了,就好像有無數隻精靈,在烏黑的天空畫了一副副的畫。
她垂了垂眸。
「煙花而已,也沒什麼好看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