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他說的確實沒錯,如今南雲出事,她的心裡雖然著急,卻實在沒東離出事時來的焦急。
是她變了嗎?
還是說,在她心裡,這個南雲從來就不是家,也沒什麼特別需要她在意的地方。
沉思之時,斯年已經悄然離去,洛瀟然緊了緊抱她的手,「不必管他,由他去吧。」
涼音默了默,半響之後卻是突然說道:「我得去阻止母后。」
洛瀟然神色微僵,「什麼……」
她一臉堅定,後又抬眸凝視著他道:「方才我便糾結了許久,而糾結的大多是自己該怎麼辦,自己能做什麼,現在我明白了,再如何,如今我的身份就是這南雲的公主,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母后為了那荒唐的女權計劃,殺死那麼多的無辜之人。」
頓了頓,她又道:「特別是一些與世無爭的老人與孩子,他們不該死在這場爭鬥中。」
說到這裡,她又長長的呼了口氣。
「當然了,東離那一戰,我刻骨銘心,所以我絕不會將自己陷入什麼危險的,如果救人的途中發生了什麼意外,我們馬上便撤離,但是,如果沒有意外的話,希望在救人的過程中,你能為我掩護,讓我能與母后好好的說幾句話。」
「你決定了嗎?」
洛瀟然緩緩開口。
她不語,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。
只如此,洛瀟然又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,「只要你想做的,為夫一定與你一起。」
涼音莞爾,「既然如此,咱們現在便出發吧。」
話罷,二人便悄悄出了寢宮,一個響指,水墨與五六個黑衣男子便從暗處閃了出來。
洛瀟然一臉凝重,「之冥幾人已在宮中潛伏,咱們現在一同進宮,直奔法場,先想法子救出法場上的老人與孩子,剩下的盡力而為。」
「是!」
眾人一臉恭敬,接著也不多說什麼,閃身便潛入了月色。
而洛瀟然也快速摟住了涼音,爾後輕輕一躍便跳上了屋頂,消失在了月色之中。
待到他們潛入宮中,又終於找到法場之後,已經快要辰時了。
晨曦徐徐,天邊漸漸明亮。
南雲的宮內,法場位於金鑾殿一直往左的一塊空地上,場地之大,足足綁了一千多人。
就在那些人的四周,則是守著近兩千個將士,除去圍在周邊的,還有數千個人守在法場的里里外外。
而法場的正前方,則是一個諾大的寢宮,寢宮之上,洛瀟然與涼音等人靜靜的趴著,看著法場之上被堵著嘴巴綁好的數人,又瞧瞧那些個巡邏中的將士,幾人的神色便無比凝重。
「光是這裡頭,便至少三四千人,將整個法場圍的水泄不通,外頭還有數不清的人,只要咱們一鬧出點動靜,便定然會被團團包圍,所以若想救這些人,便定然要躲於暗處偷偷的來,絕對不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。」
聽著洛瀟然的話語,涼音沉思了一會兒後,才緩緩道:「那邊的角落有個假山,呆會咱們的人偷偷將下邊的將士打昏幾個拖過去,然後換上他們的衣裳,偷偷潛入法場,再將其中一面的侍士的穴道點住之後,便從那一面將能救的人救出來,如何?」
洛瀟然唇角微揚,「此法甚好,那便這麼辦吧。」
說話間,他又轉頭對身邊的幾人低聲說了幾句,緊接著,那幾人個便紛紛消失在了屋頂,往遠處的假山閃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