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木不語,只是快速跟上。
璋城的城門之外,除了有一條可以去往下一個城池的大道,還有一條通往一些小村小縣的小道。
便見小道深處的林子裡頭,一輛馬車靜靜的停在裡頭。
馬車之外,之冥與水墨小心翼翼的守在周邊,似是在等著什麼人,又像是在小心地聽著周邊的一切動靜。
而馬車裡頭,無心的上半身僅剩一一件,光滑白嫩的後背上滿是傷痕,就連前邊也同樣如此,不僅有鞭痕,還是青的紫的各種抓痕。
僅一眼,便能看出她經歷了怎樣的絕望。
給她上藥的時候,涼音的雙眼朦朦朧朧的,「為何要這麼傻?你明知道你回這裡,就是死路一條。」
無心雙眼雙腫,「靈琴兒已經發現我在您身邊了,以她對我的恨,她必然也不會放過救了我的您,我不想連累您,而且,當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,我只想讓她死。」
說著,她咬了咬牙,「您為什麼要來救我,殺不了她是我能力不足,我認了,可我最不想連累的就是您了,為什麼您還是來了這裡?您這樣,我真真良心不安。」
忽然,涼音拿過白紗便將她的傷口一一包紮了起來,那加重的力道,疼的她瞬間咬緊了牙關。
衣裳穿上,涼音的眸里卻是寫滿了責怪,「你若真真覺得不安,就不會一個人跑回來了,昔日你是遇上了我,才好不容易撿回了一命,如果沒有與我遇見呢?你現在豈不是早死了?」
「好不容易撿回的這條命,不是讓你來自我糟蹋的!你忘了你自己曾多麼苦澀的忍過一日又一日了嗎?你忘記你心中是怎麼想要報復那些人了嗎?你若記得,怎的還能用如此傻的法子回來報仇?」
說到這裡,涼音又氣咻咻地接著道:「若是在南城時,你便將你的事告訴我,我便定不會再回離城,然後又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了!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嗎?就你這樣,能報什麼仇?給你的仇人送人頭才對吧?」
無心低了低首,一雙眸里含滿了苦澀。
見如此,涼音輕輕嘆了口氣後,終是緩緩坐到了她的身旁,「罷了,過去了就算了吧,只要咱們現在無礙,回了南雲便完全無礙了。」
無心的雙眼越來越紅,一眨眼,淚水悄悄滑落,靠著她的肩膀便道了句,「對不起……」
涼音默了默,「我沒想要生你的氣,我便是太擔心你了,如果你的仇人在南雲,方才有人打你,我一句話就能讓她人頭落地,但這裡是西璋,我只能眼睜睜的看你挨了一鞭又一鞭,你可曉得我心裡有多麼難受?」
「我明白,都明白……」
涼音輕輕一嘆,「在不同的地方,做事的方法也不同,如今咱們在這西璋,皆是無權無勢,所以做事一定不能衝動,你明白嗎?」
無心哽哽咽咽,「可是,我,我想要靈琴兒的命……」
「下次見她,我定會竭盡全力的將她押到你的面前。」
無心緩緩閉眸,「我厭惡極了她,是她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,我母后的位置,成了她母親的,我皇兄的太子之位,也變成了她皇兄的,就連我最信任的侍衛,都成了與她最親近的,我好恨,真真好恨。」
「更恨我自己沒法殺了她,甚至聽到她罵您之時,也無法撕了她的臭嘴,真真是好恨好恨……」
涼音默了默,「那咱們便讓她也落下一個比你還慘的下場,那些能被搶走的東西,咱們都不要了,珍惜現在所擁有的,然後毀了那些被搶走的,咱們不要,也不能便宜了他們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