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二人的對話甚是平淡,氣氛便也由此變的無比輕鬆,似乎城下的兵馬真真就是螞蟻,他們一出去,便能全部踩死。
城牆上的將士均是一臉的雲淡風輕,只是涼音的神色卻始終凝重。
眼看著靈木與無心若無其事的下了城,心裡便更加沉重,這兩個人,到底是真無所謂,還是在裝無所謂?
城門大開,無數將士紛紛湧出,南雲桑水倒是一臉平淡,「你又在擔心什麼了?那靈滿雖是皇帝,但武功不高,靈木與無心恨他入骨,巴不得將他活活吃了,有他二人在,這些西璋之人,根本算不得威脅,你為何還如此沉重?」
「我是在想,靈滿為什麼敢來。」
南雲桑水笑了笑。
「靈澤與靈琴兒都死了,他這個當父親的還能坐的住嗎?鴻城與滿城都到咱們手上了,他這個當皇帝的,又還能按耐的住嗎?」
卻見涼音微微蹙眉,望著城下的千軍萬馬便道:「你方才不也說了,靈滿武功不高嗎?既然如此,他就該躲在身後才是,怎的敢跑來前線,親自領兵?」
聽及此,南雲桑水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,「你是覺得,他有陰謀?」
涼音輕輕搖頭,「有沒有陰謀我不知道,但是他定然是有了什麼把握才敢來的,方才應該讓靈木他們小心一些的。」
「哎呀,不要多愁善感了,能有什麼問題?他來的如此自信,怕只是覺得自己人多,或者身邊高手多唄?有什麼好擔心的?」
南雲桑水一臉平淡,後又若無其事的接著道:「你瞧瞧城下,他們已經見面了呢,真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,你別說話,我細細聽聽。」
說著她便靠近了些許,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下方。
見她如此,涼音呼了口氣後,便也沒有再多說了,只是靜靜的盯著城下。
忽然,她的目光撇見了靈滿手上的大刀,再瞧瞧他旁邊的幾位將軍手上的,以及前邊的一整排的侍衛,她面色大變。
「此戰不成,快讓他們撤回來!」
南雲桑水猛地一怔,「怎,怎麼了……」
涼音不語,卻是看見下方的無心與靈木已經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,一時焦急不已,「該死的,這麼快就動手了!」
想著,也不管一旁的南雲桑水如何疑惑,她便已然匆匆忙忙的沖了下去。
城下,靈滿一臉陰沉,眼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兒敢對自己拔刀相向,他便覺得無比憤怒。
「早知你二人是這般忘恩負義的狗,早在你們一出生,朕便該將你們活活掐死!」
無心咬牙切齒,「駕」了一聲便往他靠近而去,「你不是已經那麼做了嗎?要不是昔日母后背靠著當朝宰相,你怎麼可能會讓她穩重後位,又怎麼可能讓大哥當太子,讓我等安然無恙的度了幾年?」
說著,她已經快馬加鞭的衝到了他的跟前,兩軍相戰,四周再一次響起了各種各樣的廝殺聲!
無心卻是毫不猶豫便往靈滿的方向砍了過去,「去死吧!」
靈滿大怒,一邊閃躲,一邊大發雷霆,「我是你的父親!還不快棄劍投降!」
「去你的父親,從小到大,你連表面上的父親都不願意當,連多多看我們都不願,後宰相大人一倒,你便迫不及待的將母后打入了冷宮,說什麼她在冷宮自裁,我們會不知道真相嗎?都是你,是你害死了她!」
說著,她起身便跳上了馬背,「為了斬草除根,你故意給我與大哥套個罪名就要斬了我們,若不是後來的種種,今時今日,我們又怎能活著?」
靈滿怒不可遏,抓著大刀便是毫不手軟。
而無心同樣怒火攻心。
「你想殺我二人時,我們就什麼都不是,等到我們想反擊時,你又扯出父子關係來壓我們,可笑不可笑?你這個害死母后的兇手!今日,我便要親手為她報仇!」
「小心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