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兒想到什麼,他又緩緩地道了句,「主子,其實現在真真是咱們動手的最好時機,滿城與嵐城已現血疫,只要咱們做一點點小動作,就能讓血疫擴散出去,到那時,咱們都不需要與他們過多糾纏,就能讓他們死傷無數了。」
說著,他又微微低下了頭,「您看,咱們是動手,還是……」
「去嵐城吧,自水路過。」
歐陽子昱冷冷開口,說完之後,便快步的離開了船頭,轉而走進了船艙。
見如此,留在原地的月影長長地嘆了口氣後,終是沒有再說什麼了。
他又怎會猜不到,他所說的去嵐城,就是為了找涼音呢?
畢竟與滿城相比,那是離雲都較遠的,但是走水路的話,將比去西璋的滿城還要近上許多,而且當初嵐城用兵器殺死的人似乎比滿城還要多,就連先發生血疫的也是嵐城。
以涼音的性子,若是發生了這種與毒有關的事,她定然就會過去,而且還會選擇情況更嚴重一點城池。
也就是嵐城。
歐陽子昱嘴上說著要找回煙兒,實際卻是直接往涼音可能去的地方趕去。
雖說能猜的到煙兒也會去殺她的,但是細細想來,他不過是在擔心涼音罷了。
這樣想著,月影的心情又更沉重了。
現如今,他的主子是真真著了涼音的道,心心念念的都是她,整個腦子裡都是她,根本就幹不成大事了!
不知怎麼的,他忽然有些希望煙兒能殺了那個涼音了。
至少這樣,他的主子也能就此解脫。
接下來的幾日,無論是霧中閣的人還是從雲都出來的涼音等人,都在馬不停蹄的趕著路。
血疫漫延,無論是嵐城還是滿城,離那戰場越近的地方,毒氣便越發的強。
仿佛空氣之中都充滿了鮮血的味道,讓所有人小心翼翼的,深怕會受一點點傷。
兩城的城門緊緊關著,城裡的百姓每一天都活在恐慌之中,時不時還會看看自己有沒有受什麼傷。
底層的人們磕磕碰碰在所難免,例如一些上山幹活被劃傷的,切菜燒火不小心刮到的,又或者蹦蹦跳跳的熊孩子又摔倒了,在血疫悄然來臨之前,都無人注意過那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傷。
直到血疫漫延,朝中傳來受傷便會感染血疫的傳聞時,那些從沒在意過自己傷口的人們,開始變的又慌又怕。
約莫過了二十多天,涼音等人才趕到了嵐城,中途都未停下幾次,也未發生什麼,可謂是暢通無阻的趕到了嵐城。
城門打開的那一瞬間,便是坐在馬車之上,涼音都能感覺到這嵐城裡頭有多詭異。
自車窗往外而望去,剛一進城,涼音便瞧見了街道兩旁的無數個百姓,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沉重,與一絲的懇求。
城裡的氣氛死氣沉沉的,街邊的百姓雖然很多,但越往裡,人便越少,幾乎都圍到了城門口,似是想要出城離去。
而沒有出城的,也都紛紛躲回了家裡,偶爾還能看到一些人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,深怕會受什麼傷一般。
這讓涼音十分惆悵,「看來大家都知道自己不能受傷了。」
旁邊的洛瀟然沉默了半響,後才緩緩說道:「這樣也好,只要大家保護好自己,血疫還是很難繼續擴散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