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瞬間,他的腦袋又重又沉,想抓出蠱蟲,卻是折騰了半天也沒成功,胳膊上的傷口,鮮血比起往日還要鮮紅的多,就像是那那些化為血水的血一樣。
似乎自己的血,一直都要鮮紅的多了,這也是因為那隻蠱蟲嗎?
他的血,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?
想著想著,他又忽地抱住了腦袋,心下一片神傷。
該死的,為什麼又醒過來了?
為什麼不那樣死去呢?
若是死了,一切便全結束了,他不用去糾結報不報仇的事,也不用去糾結要天下還是要那臭丫頭。
不用去思考與不與她為敵。
不用去在意自己手上還有多少事沒完成。
不用再看到愛的人與別人卿卿我我。
更不用再去害怕什麼,思考什麼。
還能忘了一切,放下一切。
就那麼死了多好?
為什麼死不了呢?
活著太沉重了,真的……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,大概是那時得知自己快死之時的輕鬆之感,讓他感到了許久沒有過的舒適。
這一瞬間,他忽地好想閉上眼睛,長睡不醒。
最好永遠也不要醒……
縣外,一片不是很大的空地之上,原本寂靜無比的那兒卻是忽地出現了一個身影,便見煙兒一臉凝重,在那兒等了片刻之後,又拿出哨子吹了一聲。
緊接著,一旁的林子裡瞬間飛出了無數小鳥,隨著小鳥一起出現的,則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黑衣人。
最先落到她身旁的,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,他的眉間寫滿了深沉,細細看去,眸里還含滿了殺意。
緊接著,便是一群又一群的黑衣殺手,每一個人的臉上,都殺氣騰騰的,時間越久,趕來的殺手便越來越多,不一會兒便擠滿了縣外的那片小空地。
就連周邊的林子裡,樹上樹下,都擠滿了人。
一眼望去,至少五六百個,且各個都是經過精心訓練的殺手。
大概是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,那位老者才緩緩上前了一步。
「煙兒,你信上說的那些,可是真的?」
煙兒蹙了蹙眉,「千真萬確,如今主子奄奄一息,大概三日都撐不過了,而隨我一同出來的兄弟,包括靜天都死在了涼音與洛瀟然的手中,他們殺了我們一百多個兄弟不說,還害的主子奄奄一息,不將他們殺了,怎能為主子報仇?」
說著,她又一臉陰沉著道:「我已在信中說的清清楚楚,可是榮長老,為何只有您一人出閣了?其它長老呢?」
吳榮冷哼了哼,「沒有主子的命令,那些個老骨頭怎會出來?也不想想如今都是什麼時候了,還給我來這一套,不管他們也罷,就我一個,照樣也能取了那兩個人的腦袋!」
煙兒垂了垂眸,「榮長老有所不知,那洛瀟然與涼音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他們身邊不僅有數萬個將士,還有不少高手,就憑咱們,我怕……」
「怕什麼怕?再多高手能有咱們多嗎?咱們又不是要去與他們的兵馬打仗,咱們的兄弟個個武功極高,大可直接潛入暗處,然後直接攻進他們住的地方,我就不信,他們的將士能有咱們的人快!」
吳榮冷冷開口,臉上滿是不屑。
而他剛一說完,周邊的眾人霎時便紛紛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