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俊臉漸漸通紅,難得見她如此主動,此時此刻,整個人都軟了,於是張了張口,終是十分溫柔地道了句,「自然是信。」
她咬了咬唇,「那你說話算話!」
說著,她低首便再次吻了上去。
吻的久了,洛瀟然便越發忍不住了,於是一個翻身,便將她給壓回了身下,「這可是你自己主動的。」
話罷,一吻落下。
涼音的雙眼漸漸通紅,就在他閉上雙眸的一瞬間,她的眼角,卻是忽地落下了一滴淚水。
「對不起。」
洛瀟然的身子微微一顫,這才抬眸望向了她,本想問她怎麼了,忽兒傳來的無力感讓他猛地蹙起了眉頭。
「你是何時……」
涼音淚眼婆娑,只是伸手緊緊抱住了他,「對不起……」
他緩緩閉眸,無力的感覺越來越強,就連意識也漸漸模糊,還未來的及說些什麼,便已無力的趴了下去。
而涼音也只是緊緊的抱著他,許久許久,才將他推到一旁蓋好了被子。
身上的衣裳一一理好,她垂了垂眸,「我也已經想通了,七日而已,一眨眼就過了,昔日也不是沒有與他獨處過,在南雲的那些日子,幾乎每晚都會與他談些合作云云,也沒覺得有多彆扭,現如今,不過七日而已,沒有什麼好猶豫的。」
說著,她又略顯沉重的看了床上的人兒一眼。
「這七日,你且在此歇著,我餵你吃下的便是此次新研究的藥,便是睡上十日都沒有問題,對不起,我沒辦法拿你的性命賭……」
然而回應她的,只是平穩的呼吸聲。
她默了默,便又彎腰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瓣。
這才再次說道:「請你一定要相信我,從始至終,我都沒有背叛過你。」
事情發展成這樣,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,歐陽子昱的血便是血疫唯一的解藥。
若是可以,她倒是想去找找那些血蠱,就算拿自己試她也願意。
但是來不及了,經過這麼長時間,洛瀟然的日子已經所剩不多,也不知道能再撐多久,她不能再拖延時間了。
細細想來,歐陽子昱也並非糟糕到了不能去見的地步,便是陪他幾天也沒什麼,他從不會如何傷害自己。
只是會惹洛瀟然生氣。
但是細細想來,與其讓他離開,還不如讓他氣氣,氣終究是會消的,但是人若死了,就再也活不過來了。
於是乎,又沉思了一會兒後,她終是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。
酒勁已退,剛一開門便瞧見了無數個目光,此時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。
便見外頭跪滿了百姓,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滿滿的淚痕,又因為洛瀟然的話而不敢吵鬧,只是懇求的望著她。
而小畫則是瞬間便迎了上去,「小姐,您進屋吧,我來處理就好……」
涼音垂了垂眸,卻是緩緩關上了屋門,這才道:「我有事要出去七日,那時若是可以,我會儘量多帶一些解藥回來,這些日子,陛下因為染上血疫,會深睡於床。」
說著,她又緩緩望向了小畫,「小畫,陛下便交給你了,記得每日都餵他喝點米湯,七日之後我便會回來,這七日,誰也不許動那批兵器,如果陛下出了何事,在場的所有人,都得人頭落地。」
「明白了……」